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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来的机会去吞下凶手身上的金属片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了,但刚才你说巧合吞下了蛾子,我又在想……那金属片是不是并非是她从凶手身上咬下来的,而是凶手曾经主动往她嘴里塞过什么东西,取出来时意外落入她的食道,滑入了她的胃里?”

“你的意思是,凶手曾经强行控制过她,堵住她的嘴吗?”章弥真疑惑问道。

“不,他没必要这么做,否则何必还需要乙/醚?”秦梓需道。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单纯是他变态,往被害人嘴里塞东西玩儿?”章弥真蹙眉道。

秦梓需一时间没说话。

好一会儿,章弥真还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秦梓需突然幽幽来了一句:

“又或者,是被害人在被乙/醚迷晕前,主动吞下了那个金属片。”

这句话让章弥真霎时间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她呆了片刻,道:

“怎么可能,正常人哪里会这么做?除非……”

“除非她意识到自己一定会被害,而她并没有逃跑,也没有报警,而是在凶手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吞下了带有凶手指纹的某种金属片,坐等凶手杀了自己。那金属片上的指纹能保留到现在,绝非偶然,而是她很可能在金属片外面做了保护,比如封了腊,让金属片进入腹内后,不至于很快就被胃酸侵蚀。”秦梓需道。

章弥真头皮发麻,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章弥真失神问道。

“很明显,她心知爆燃案现有的证据不足以把凶手送进监狱,所以她牺牲了自己,目的就是让凶手再犯下一起杀人案,以此来让凶手伏法。”秦梓需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人。”章弥真断然否认道。

“只是推测,不一定是真的。”秦梓需不予争辩,“但如果是真的,我不相信她没有留后手,只是我们现在暂时没找到罢了。”

章弥真不说话了,秦梓需也不再说什么,二人静默无言,不知何时双双入眠。

翌日清晨,尽管身上还带着疲惫,秦梓需、章弥真仍然早早爬起来洗漱。早间外间还在下雨,只是从昨夜的瓢泼大雨,转为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梓需、章弥真都换上了雨衣,秦梓需套上了专业的登山雨鞋,章弥真则把她的鞋套预先套上了。

她们和耿剑秋、宋辙在餐厅碰头,吉克也早早等在这里了。吃早饭时,五个人商量了一下今天要做的工作。小宋作为网侦技术员,今天就留守在镇派出所,利用这里的设备将青竹坳中学2002-2005年时的学生的名单尽量筛检出来,然后打电话过去一一确认赵蕾的身份。

秦梓需、章弥真和耿剑秋则和吉克一起到镇子里做走访排查,利用赵蕾的画像,询问镇上的居民她究竟是谁。

为了上下乘方便,不把车里搞得全是水,今天吉克没有开那辆警用SUV,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装有雨棚的电动三轮车,穿着雨衣的秦梓需三人坐到三轮车的车斗里,由吉克拉着在镇子的街上往来。

耿剑秋都乐了,戏称他们都成了快递的派件了。秦梓需和章弥真却不由自主想起何文月案里的那三个乞儿,一时心有戚戚,没有心思开玩笑。

调查并不顺利,她们从镇子上的主干道查起,如同树干分叉一样一左一右地沿街询问,问完了一条街,也没有人认出赵蕾的画像。而查完了这条主干道,镇子里也就不剩下多少户人家没查了。

这主干道上的店铺,好歹都是中年人在经营,也有老年人,但竟然真就没人记得赵蕾。

“这被害人是不是并不喜欢和人交往啊……”走完了一条街,由于毫无所获,众人暂时在街边的檐棚下歇脚。耿剑秋望着雨幕里显得灰蒙萧条的镇子街景,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问道。

“很有可能,她毕竟是外来的支教老师,和本地人处不来,可能性也很大。我们也并不了解被害人的性情,也许她确实特别内向,毫无存在感。”秦梓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