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亲族报仇的人。她不曾因上天赋予她的柔弱身体而退缩,更不曾因曾经遭受的区别对待而妄自菲薄,那我们又何必早早断言她的结局?”
云杳窈话音一转,将话题扭转回最初的事上。
“我其实并未打算直接处死箬竹,相反,你有一个真正能够倾注自己感情与心血的人,我很高兴。”
姜娆身体僵硬,手不自觉攥紧了云杳窈的裙摆。
“但是,”下一秒,果然等到了云杳窈的话锋一转,“你确实已经无力教导她,数百年的山中经历不过是纸上谈兵,很多道理并非单单用言语能够讲明白。将她永远困在山上并非良策,你若珍爱这个孩子,不如让她去悟自己的道。”
“可是……”止戈忍不住反驳,“箬竹虽已经活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孩童心性,我不是不放心她四处闯荡,实在是她尚且稚嫩,还是留在山中多锻炼些时日吧。”
云杳窈摇摇头,态度坚决。
“山中岁月不过虚长年岁。箬竹并没有根据你的态度直接杀死岑无望,她有自己的
思量,也会审时度势。当然,我不会让她就这么在外头横冲直撞,平白招惹祸端。上山前,我曾嘱咐姜娆,让她找工匠重新雕刻新的神女像,前来求取灵木的人不日便会来到嵘烬山,我会让他们将箬竹一并带走。”
话说到这里,止戈意识到,云杳窈这些话并非商议,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向她传递的命令。
可是有处死箬竹的严厉处罚在前,如今的安排倒也并不那么难以接受。
“她先天感情缺失,无喜无悲无怒,若是纵容欲望滋长,恐生心魔。我会封印她的灵力,让她到襄华修行,顺带看顾两个新生的王族血脉。”
同类相处,更容易产生情感。
两个鬼胎无人看顾也是麻烦事,箬竹出自嵘烬山,有她在襄华接应,坐镇王宫,姜娆才好放手去做她们想做的事。
青鸟在洞外鸣叫,止戈闻声,起身回头,姿态警惕。
“有人进了嵘烬山地界。”
她蹙眉,神情紧绷:“这么快,襄华的人马难道已经到了吗?”
云杳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紧张,人族的车马再快,也不可能如御剑一般,一日横跨千里。应该是故人来访,我们去迎接一下吧。”
止戈这才舒展眉头,自我安慰道:“是了,襄华王都距离这里路途遥远,以他们的速度,即便是日夜兼程也没有那么快。”
云杳窈先止戈一步走了出去,留她在洞穴内稍作休整,平复心情。
迄今为止,多数情况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便力量未能达到巅峰,可她仍有后手,自信能够达成所愿。
只一件事尚不明晰,也不清楚何年何月才能探寻到。
是云杳窈曾经为自己立下的禁制,一段自我封印的记忆。只是她不明白,如今前途依然明朗,为何她当初会刻意将这段记忆埋藏起来。
若是担忧这段记忆扰乱道心,阻碍前程,那该就此清理干净,尽可能不留下痕迹才好。
可偏偏,连残存的灵识都刻意与她相见,让她得知记忆的存在。
那就是时机不到。
云杳窈虽然好奇,但她对自己的判断向来有信心,如若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机,那将来中有揭晓的时刻。
想到这里,她稍稍平静了些许,唤出问心,御剑至山门阵法有异动的地方。
云杳窈来的还算及时,远远瞧见玄隐在与一名少年缠斗,那少年衣着朴素,甚至与他往日的打扮相比,称得上暗淡无光。
他剑法又快又狠,偏爱将乾阳宗的寻常招式化为己用,化简为繁,让人根本无法预料他的下一剑究竟想要刺向何处。
这种以乾阳宗弟子剑为基础,但又变化极多的招式,曾经引起过无数弟子效仿。
但其中最出彩的仍旧是花在溪本人,他是天生的剑修,是注定能够接替问鼎峰的峰主之位。
假以时日,他可能成为宗门之内,晏珩之下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