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撑起身子,刚打开门,一阵剧烈的眩晕突然袭来,眼前的走廊像被泼了水的油画般扭曲变形。她下意识抓住门把手,膝盖却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温热的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熟悉的蜜桃与咖啡香气扑面而来。舒图南抬头,正对上林漾月紧蹙的眉头。
“你…”林漾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的目光从舒图南惨白的脸色滑到她捂着腹部的手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舒图南刚张嘴,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夺走了声音。她弓着腰,感觉林漾月的手臂环过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拿过服务生手里的卫生巾,林漾月很自然地揽着舒图南回房间,把她带到卫生间,就要脱她的睡裤。
舒图南虚弱地挣扎:“我自己来…”
林漾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评估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自己来,直到舒图南把她往外推,才慢慢走出去。
换上干净内裤垫上卫生间,舒图南感觉自己的小腹好像更痛了。生理期就是这样,看到血之前只觉得隐隐作痛,看到血之后才会痛得格外鲜明,而这种痛感又会在垫上卫生巾的其后几个小时达到巅峰。
扶着墙慢慢走出去,林漾月已经帮她把凌乱的床单扯平整,扶着她躺下去。
“你痛经很厉害,每次生理期都这样?”
舒图南摇头,语气虚弱:“一般还好。”
“有止痛药吗?”
“这次提前了几天…没有带。”
林漾月抿了抿唇,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我去买。”
“…好。”
林漾月拿起房卡出了门。舒图南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闭着眼忍受一阵阵袭来的疼痛。
明明为了不和林漾月同乘一班飞机,她才特意改签了最早的航班。可刚才林漾月说要给她买止痛药时,她却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真是没出息,她咬着牙想。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滴的一声响,林漾月回来了。
她走到床边,却没有立刻递上药片,而是剥开一块巧克力的锡箔包装,捏着它送到舒图南唇边:“先吃点东西。”
舒图南下意识张嘴,黑巧的醇苦在舌尖化开,混着榛子的香气。她咽下去,才发觉不对劲:“止痛药呢?”
林漾月已经拿起外套,语气不容反驳:“我们直接去医院。”
舒图南愣住:“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你嘴唇都发白了。”林漾月打断她,声音罕见地紧绷,“我已经叫了车。”
林漾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舒图南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从苍白的嘴唇到冷汗涔涔的额头,最后落在她紧捂着小腹的手上。
“能站起来吗?”林漾月问。
舒图南试了试,虽然撑起身子时会发晕,但是扶着人勉强可以站起来。
林漾月没说话,直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舒图南小声抗议。
林漾月没理她,大步走向门口。舒图南被迫贴在她胸前,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林漾月突然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舒图南没力气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狗,又倔又可怜。”
舒图南想反驳,却被一阵剧痛夺走了声音。她本能地往林漾月怀里缩了缩,额头抵在对方锁骨上。
林漾月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舒图南闭着眼,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很贪恋这个怀抱。
这个认知比腹痛更让她难受。五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戒掉了对林漾月的依赖,可现在,仅仅是一个拥抱,就让她筑起的所有防线土崩瓦解。
黑色商务车已经停在门口,林漾月弯腰把她放在座椅上,自己也上了车。
“去医院。”她对司机说,然后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