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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道:“你与沈明夷有仇?他此战中立下大功,获封云骑尉,朕近来才知晓你被人摆了一道,为何不告诉朕?”

顾清嘉心下一紧,不知他是不是察觉出了端倪,在试探她与沈明夷真正的关系,看来以后得让沈明夷少往侯府来,虽说他来得隐秘,但还是有被发现的风险。

她低声道:“陛下,臣是您的臣子,不是稍有挫折便要找家长抱怨的孩童。”

皇帝眉心轻蹙,道:“找朕不行,找裴玄衍就可以了?”

顾清嘉一时间无话可说,怎么他连这个都要同师父比?

皇帝隔着被子轻抚她的脊背,缓声道:“你且安心,朕会让他不仅不敢恨你,还得听命于你。”

顾清嘉眸光一怔,抬眼看向他,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恭声道:“还请陛下不要说这等让臣惶恐的话,武将自然只能听命于皇帝。”

皇帝眸光沉静,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惶恐?朕是要让你安心。你是庄郡王世子的师父,你觉得他如何?”

顾清嘉瞳孔骤缩,道:“陛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皇帝道:“朕不会逼你,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裴玄衍于你而言可有可无,朕等你亲自杀他。”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略显尖细的嗓音:“陛下,裴阁老求见。”

皇帝置若罔闻,动作轻柔地将怀中人放在榻上,给她掖了掖被角,声线低沉:“以后朕会经常检查。”

言讫,他起身出了卧房。

顾清嘉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怔怔地躺在榻上,等裴玄衍进来了,还没缓过神来。

她不会真的是小皇帝吧?

裴玄衍见她眸光空洞地望着床顶,心脏骤然一缩,踉跄着走到榻边,察觉到她被被子遮盖住的身躯竟不着寸缕,一时间只觉如坠冰窟,哑声道:“鹤卿,他对你做了什么?”

顾清嘉嗅到鼻尖的血腥味,心下一紧,侧首看向他,这句话应该她来问才对吧?不是说好不对师父下手吗?狗皇帝怎么食言?

裴玄衍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戾气与沉痛,低声道:“鹤卿,再等等师父。”

顾清嘉眸光微凝,心下隐有预感,轻声道:“师父,你想做什么?”

裴玄衍修长如玉的手轻抚她的发丝,没有回答,只缓声道:“师父不会再让你受苦。”

顾清嘉定定看他半晌,观察他的神色,心下一沉。

她心知他当时想送她出京,便是有了此念,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这个念头竟还没有打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她道:“师父可曾想过,若事败,你我会有何等下场?”

皇帝无嗣,注定得在宗室中择一人继承皇位,选谁对他而言区别不大,她不觉得他方才提到萧今越是在给她画饼。

有稳妥的路,何必冒险?

要是她能长命百岁,她造起反来比师父还积极,现在不是不一定能活那么久吗?

当个权臣爽一爽算了。

裴玄衍低声道:“我会帮你安排好退路。”

顾清嘉眉心轻蹙,道:“退路?那不就是丧家之犬吗?师父,圣上似是有意让庄郡王世子继位,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裴玄衍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她露在外面的肩头,阖眸不忍再看,嗓音喑哑道:“鹤卿,即便他真有此意,你能撑到那一日吗?”

顾清嘉道:“师父,我能,还望师父不要做影响我仕途的事。”

“鹤卿,官位难道比你自己更重要吗?”裴玄衍攥着被角的手骤然收紧。

顾清嘉抬眸与他对视,轻声道:“师父,我如今很好。”

裴玄衍本就受了伤,只觉一阵晕眩。

如今很好?好到被人折磨到小产,好到心存死志吗?

他哑声道:“鹤卿,你何时才能将自己放在心上。你当时将沈明夷买来,我以为你至少学会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