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蓦地后背一凉,回眸看去,只见顾景和阴冷黏腻的眸光正死死黏在他们身躯贴合之处,最终望向了她的眼睛。
渐渐地,他的瞳孔失去焦距,蒙上了一层灰白,但那种如怨鬼般附着在她身上的感觉经久不散,令人头皮发麻。
“还看他做什么?”皇帝沉声道,将她的头掰了回来,将她紧搂在怀里,大步朝外走去。
他体温极高,滚烫的手覆在她腰间,烫得她身形轻颤,面颊愈发潮红,红晕一路蔓延至脖颈。
皇帝眸光一顿,低声道:“再忍忍,朕会想法子帮你。你再敢来找他,朕就阉了他,你大可以试试。”
顾清嘉心道还找他做什么?下次再见顾景和,说不准就是在坟前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道:“陛下,臣的那个仆从呢?”
皇帝沉声道:“敢闯影牢,着实该罚,等他挨完罚,朕再把人给你。若是他没挺住死了,你便再买几个仆从吧。”
他说得着实轻描淡写,顾清嘉眼睫轻颤了一下,低声道:“还请陛下饶他一命。”
她想救一救沈明夷,正要装胸口疼,摆出一副没了这个仆从会胸闷致死的模样,却听见皇帝道:“地牢阴森,还好你的身子没出问题,不然朕立时杀了他。”
她立时放下了欲捂住胸口的手,心道沈明夷还是自求多福吧,依他的体质,应当能挺住。
她顿了顿,道:“臣也闯了影牢,陛下打算如何罚臣?”
皇帝道:“这次便先记着,你以后要乖一些,知道了吗?”
顾清嘉心下腹诽,上次敢这么对她的说话的,如今已躺在牢里半死不活了,面上却恭敬地道:“陛下,臣知道了。”
皇帝轻拍了一下她的脊背,抱着她出了地牢,上了马车,依旧没有将她放下,神情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声线淡漠道:“朕怕你坐不稳,摔了。”
顾清嘉瞧着皇帝面色青灰,不像是痊愈了的样子,害怕又搞得他毒发,碰瓷上她,没有挣扎。
风吹起半边车帘,她向窗外望去,见马车似是朝宫门方向驶去,暗自蹙眉。
她轻声道:“陛下是想带臣回宫吗?”
皇帝垂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不想么?”
顾清嘉心道那自然是不想了,皇帝抱恙,方才抱着她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说不准已是极限了。
她入了宫,他不仅当不成她的人力摆渡车,兴许还要让她侍疾,她在府中躺的好好的,为何要给自己找罪受?
她斟酌片刻,刚要回话,却听见皇帝轻咳了一声,低哑的嗓音流淌过她耳畔。
“罢了,朕如今顾不上你,你回府也好。好生休息,听见了吗?”
顾清嘉点了点头。
被送回侯府,她却是没有歇下,想着还是躲一躲师父,干脆乘马车前往别院住下了。
翌日,她想探查顾景和死了没有,却暂时没得到消息,沈明夷也没被送回来。
她想着静观其变,再等一天,届时若是还是没信儿,再另做打算。
心念一定,馋虫就冒了上来,她惦记着师父给她喂的补汤的香味,便让人给她煲了类似的,不过一天时间,便喝了三大碗,喝得面色格外红润,走上几步路,就感觉身上冒热气。
第二日上值,她正要去狱中审讯吴同知,鼻腔陡然一热,血流喷涌而出,因着血量太多,甚至从嘴里淌了出来。
她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有同僚瞥见,面色慌乱,高喊道:“快来人啊,顾修撰七窍流血了。”
顾清嘉脸色一黑,说什么呢?不就是流了个鼻血,怎么说得她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同僚立时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没过一会儿,她周遭便围了一堆人,连上官都被惊动了。
毕竟翰林院修撰若是死在了刑部衙门里,那可是大事。
顾清嘉想说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