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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扶住了他,让他靠坐在椅背上。

随即动作极轻地解开一层层解开他的衣袍。

最终,雪白的里衣被她解开,她的眸光落在他袒露的胸膛上,骤然一滞。

只见他的伤口处皮开肉绽,创面比刀捅出来的要更深更大,分明是被用手硬生生撕扯过。

伤势这般惨烈,她又离得这么近,却闻不到血腥,倒能闻到一股清浅的盐味,像是不间断地用盐水洗过,洗得发肿泛白。

她只觉脑中“嗡”的一声,扶着他肩膀的手指轻轻颤抖。

除了师父自己,还有谁敢对当朝首辅下这种重手?

他不要命了吗?他本就伤得那么重,古代的盐里头可都是杂质。

若非他用盐水洗去血腥气,她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端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脑海中蓦然闪过——

“至于我对你犯下的罪孽,我自会去赎。”

她指节骤然收紧,闭了闭眼,缓吐出一口气,走到门边,将门推开,唤来一个仆从,让他去将府医请来。

她没有留在这里,顾自向院中走去。

留下来做什么?等师父醒来后看到她,又想起了那劳什子罪孽?再把伤口撕一遍吗?

她遣人将沈明夷从柴房里带出来,冷声对他道:“随我回侯府。”

她眉眼倦怠,瞧着倒是要比沈明夷这个伤员还要憔悴几分。

沈明夷眸光本是冰寒的,掠过她眉眼间的倦色时,几不可察地一顿,心底情绪莫名,却是什么都没说。

坐在马车里,顾清嘉心道这是自己第二次不告而别,上次是她靠在师父怀中,那般了一遭,觉得无法面对他。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越界了,只是她从来都不在意罢了。

她只管着自己舒坦,百般依赖师父。他除了视他如子,心无杂念,又何尝不是在包容迁就她?

她以后不会再要他抱她了。

马车驶至侯府,她正准备一跃而下,却见沈明夷立在马车前,胳膊微微动了一下,不知想要做什么。

她冷声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随即从另一边跃了下去。

踏进侯府,她还未换衣服,便得了属下传来的信儿,监禁顾景和的地方找到了,并非诏狱,而是处理犯了错的暗卫的地牢。

她眉心轻蹙,哪怕不看情报,仅凭对书中剧情的印象,也知此地的守卫同诏狱一样森严。

他想趁他失势遣人潜进去杀他,怕是难如登天。

更别提皇帝还要留他试毒,他周遭的防卫定然不会少。

不过还什么都没做,便说不可能,却也太武断了。

不如先去探探情况。

思及此,她转身朝府门外走去。

沈明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要去做什么?”

顾清嘉微侧过头,睫羽倦怠地垂下,冷声道:“与你无关。”

“我身手不错,如果是正事,我可以为你所用。”沈明夷道,“但我有一个条件,这个月的解药,你得先给我。”

顾清嘉心道怎么把这个SSR给忘了,按书中沈明夷的身手,说不准真行。

她问道:“防卫森严的地牢,你能带我潜进去吗?”

沈明夷思索一瞬,道:“可以试试。”

……

地牢内,沈明夷看着两道隔栏相望的身影,下颌绷得死紧。

来地牢里私会情郎,这就是他说的正事?

顾清嘉抬眼望去,只见顾景和面色苍白如纸,浑身是伤,在酷刑下已有些不成人形,连眼睫睫都被血水打湿,黏成一团,眸底黑沉一片,鬼魅般空寂。

她瞥了一眼他的伤势,心道,这都不死?

顾景和靠在冰冷而潮湿的墙面上,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阴冷晦暗的眼眸就死死地黏在了她身上。

下一刻,他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