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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好。

他却也不想徒儿手上沾血,不如远远将人送走。

顾清嘉视线转向裴玄衍,蓦然柔和:“师父,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沈明夷于她而言可有大用,不能交给师父。

她冷声对沈明夷道:“你下去吧。”

沈明夷瞥了他们交握着的手一眼,心下冷笑了一声,从地上起身,身形都没摇晃一下,转身出了房门。

裴玄衍扶着顾清嘉坐稳,修长如玉的手抚上她泛红的脸颊,缓声道:“他说的都是疯话,不值当你为此动气。”

顾清嘉低声道:“别的事我都不至于动气,唯有此事不行,若我同师父有染,那成了什么了?”

师父光风霁月,和这等事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是玷污了他。

裴玄衍垂眸见顾清嘉光着一只脚,地上的铜盆还蒸腾着热气,半跪下来,正要脱去她另一只脚上的鞋袜,听见她的话,动作一顿。

顾清嘉心下一惊,师父这是要给她洗脚吗?

她连忙缩回了脚,顾不上穿鞋,光着脚便逃离了座位。

地板上的凉意沿着脚底板侵袭而上,她走到榻边坐下,低垂着眼睫道:“也无怪乎他们误会,我们师徒二人之间,确实逾矩。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除了沈明夷,皇帝和顾景和不也这么以为吗?如今只有三人,可如果有三千人、三万人呢?众口砾金,积毁销骨,师父岂不是声名扫地。

裴玄衍起身,缓步行至榻边,抬手似是想轻触她的肩头,还未触碰到,指尖轻颤了一下,收回了手。

顾清嘉抬眼看他,轻声道:“师父,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你便永远是光风霁月的君子,不会受人诋毁,也不会屡屡受那么重的伤。”

她自然不觉得这是自己错,错的是诋毁、捅伤师父的人。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她没有穿书,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裴玄衍呼吸一滞,修长的手指骤然攥紧:“鹤卿,什么叫没有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你想去哪里?”

徒儿她……又起了轻生之念么?

顾清嘉嗓音更轻:“师父,我哪都不想去。我只是想说,至少在这件事上,让一切回到原点吧。”

裴玄衍闭了闭眼,嗓音喑哑道:“名声和身体,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你的身子能好,每日起来都不觉得难受和痛苦,能有尊严地活着,就像是顾景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至于我对你犯下的罪孽,我自会去赎。”

顾清嘉心下叹了一声,道:“师父,我不难受也不痛苦,你再说什么赎罪的话,我立时便难受给你看。”

她顿了顿,道:“师父的伤痊愈了吗?”

也许她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裴玄衍垂眸掩去眸中的神色,低声道:“已经痊愈了。”

顾清嘉虽有些不信他的话,却知道他是不会给自己看的,心念微动,面上点了点头,道:“师父,我有些饿了,我们去用膳吧。”

“好。”裴玄衍扶着她起身。

用完饭,裴玄衍去书房忙碌公务。

顾清嘉端着茶水,行至书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房门,道:“师父,是我。”

清冽如泉的嗓音自房门内传来。

“进来吧。”

顾清嘉推门而入,走上前,将茶水递给他,恭声道:“师父案牍劳形,喝杯茶提提神吧。”

因着是她亲手递的,裴玄衍眸中划过一抹浅淡笑意,伸手接过,啜饮了几口,只觉如饮甘泉。

顾清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喉结滚动,将杯中的茶水咽下,在心底默默数着数。

裴玄衍放下茶盏,眸中的笑意还未散去,抬眸,正要开口同她说话,眸光却忽地一滞。

“鹤卿……”他的声音依旧清冽,却带着一丝困惑。

话音未落,他的眼眸迅速失去了焦距,挺拔的身躯晃了晃,向一侧栽倒。

顾清嘉早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