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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拂过她唇边的血迹和沾血的衣袍,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也曾想过,预言里他同徒儿亲吻缠绵,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朝一日会接受他。

可在他为解她的药性,对她犯下罪孽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奢望终究是破灭了,他们不会再有未来,他也不配有任何未来。

他想让她能有尊严地、健康地活着,但到头来,他根本就没能护住她,反让她平白遭了她信任孺慕的师父的淫辱!

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到极点,左侍郎的属下心知自己该走了,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裴玄衍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面颊:“别怕,师父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会没事的。”

若将大夫请进衙门,徒儿的秘密的便守不住了,那无异于杀她。

顾清嘉心下叹了一声,师父是没看见她用来塞住鼻孔的帕子吗?

她将帕子取了出来,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血已经止住了。

她将头仰起来,轻声道:“师父自己看吧,我是鼻子破了,没什么大事。”

没听说过男女大防还要防鼻孔的,她仰得很坦然。

裴玄衍轻扣住她的下颌,眸光望了片刻,指节轻颤了一下,闭了闭眼,哑声道:“你是用什么将鼻子弄破的?”

顾清嘉微微一怔。

裴玄衍俯身,修长如玉的手拢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帕子,帮她擦拭唇边的血迹。

他嗓音低哑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你怎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法子遮掩?是吐血还是流了鼻血,难道为师真的分不清吗?”

他小心翼翼地想将她抱起来,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顾清嘉是真的没招了,不被师父抱是她最后的倔强。

她避开他的手,低垂着眼睫道:“我愿意看大夫,好让师父放心,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抱我。”

她愿意松口看大夫已实属不易,裴玄衍低声道:“好,师父不抱你。”

他扶着她起身,向门外走去,遣人去帮她告假。

顾清嘉被扶上马车,坐得离他稍远,靠在车厢上。

沾了血的衣袍穿着有些不舒服,她轻声问道:“师父,我的衣服被血染脏了,你这儿有没有衣袍能让我换上?”

若是师父说有,她再请他回避。

裴玄衍望向缩在角落,仿佛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的人,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

“鹤卿,你如今的身子,经不住那么大的动作。还是说,你愿意让师父帮你换?”

顾清嘉也不辩驳自己身子其实好得很,赶紧把这茬接过,生怕师父真要给她换。

她低声道:“不必了,师父。”

马车驶至裴府,她被裴玄衍搀扶着下车,却是没回自己在府中的卧房,而是被扶到了一处客房,躺在了榻上。

如此,方能让大夫想不到她是谁。

裴玄衍帮她拉上床幔,将府医唤了过来。

顾清嘉害怕被瞧出端倪,将官袍的袖子往上挽,确保一片衣角都露不出来。

她把手伸出去,搭在了榻沿上,简直跃跃欲试。

师父总不信她,那就用事实说话吧,玉皇大帝来了,她今天也是滋补太过,流了鼻血。

请府医,辨忠奸!

府医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起先眉头舒缓,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心缓缓蹙起,眸光也沉凝起来。

裴玄衍观察他的神色,一颗心渐渐下坠,几乎要坠入深渊里去,扯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

他低哑道:“她的身子如何?莫在这里说,随我去外间。”

府医抬眸看向他,斟酌片刻,低声道:“阁老,这位姑娘脉象混乱,我辨认不得,还请阁老另请高明。”

裴玄衍眸光微沉:“脉象混乱?”

府医微一颔首,道:“此种情况,一般不是患了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