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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换不来交心?朕也无意与你交心。”

他不过是不想见他送命罢了。

他竭力求活,不愿看见一个与自己这般相像之人因野心而走向死路。

仅此而已。

他放下茶杯,未置一词,起身离去。

……

翌日,顾清嘉本打算出发前往裴府,却见师傅先一步进来了,身后还跟着裴府的厨子。

“师父,你把李嬷嬷带来了!”顾清嘉神情依旧是惯常的沉静,语调却忍不住提高了几分。

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不能去就师父,师父可以来就她嘛。

裴玄衍微一颔首,清冽的眸光染上柔和。

顾清嘉看看师父,又看看李嬷嬷,心道他们一家子总算团圆了。

此后数日,裴玄衍忙完公务便来侯府,除了换了个地方,顾清嘉只觉得日子一如往常。

这日,她去街上闲逛散心,身后跟着师父拨给她的护卫。

路过两个中年人时,只听见他们嘴里说着闲言碎语。

“你可听说了?骨肉相|奸啊,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她脚步一顿,遣人将他们拦下,问方才说话的那人:“你方才说的是什么?”

那人也没打量她一下,便垂着头恭声回道:“郎君,我说的是我邻居家里头的事,听说那一家的兄长,腿都被他父亲打断了。”

顾清嘉心下一松,她还以为是顾景和将那事泄露出去,打算和她一起社死了呢。

行至她常去的书坊,她正准备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却有人先她一步将那本书拿走了。

她便又挑了挑,拿下来另外一本。

半晌后,方才拿走书的人走到她面前,将那本书递给她,冲她笑了一下。

她接过书,正欲道谢,却见那人挤入人群中,一转眼的功夫便没影儿了。

她随手将书翻开,只见里头夹了一页纸。

她打开那页纸,看清纸上的内容的刹那,不由微眯起眼眸。

那是一幅画,画中,一个赤裸的身影伏在另一人身上,姿态缠绵。被覆压的那人没有露脸,只露出一小截手臂,无力地垂落。

她定定地看了那背影半晌,又将目光移至那截手臂,最终看向自己的衣袖。

画中那两人是谁,似乎不言自明。

这幅画,以及方才那两个中年人,恐怕都是顾景和用来彰显存在感的,还有威胁的意思在。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回府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火折子,准备将那幅画烧了。

画燃烧至一半,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回望,只见裴玄衍走了进来。

“师父。”她轻声唤道。

裴玄衍看向火堆,瞥见那幅画的瞬间,眉眼凝上一层霜意。

他斟酌片刻,放缓了嗓音:“护卫向我禀报,你今日有些心神不宁,还提及了路上遇到的那两个人,我便想来看看你。”

他以为那个中年人所言不过是巧合,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幅画的存在。

顾景和是想逼死徒儿吗?

顾清嘉心道倒没有心神不宁,她不过是在思考怎么才能彻底弄死顾景和。

她轻声道:“师父别担心,我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师父今日可有公务要忙?我在你旁边练字吧。”

裴玄衍心知她是不愿多提此事,垂眸敛去眼中的隐痛,缓声道:“好。”

两人一道走进书房,顾清嘉坐在裴玄衍身旁写了几幅字,搁下笔,阖眸休息了一阵子,只觉一股困意涌来,昏昏沉沉间,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椅背有些硌,她睡得很不安稳。

裴玄衍见她熟睡中眉心依旧蹙着,心下一恸,走至她身旁,指腹轻轻抚平她的眉心,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卧房走去。

走到榻边,他想将怀中人放在榻上,她却死死扒在他身上,整个人埋进他怀里,似是觉得他的怀抱让人安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