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34 / 50)

,尾音微微上扬。

秦恭从书卷上抬起眼,

温棠将白日里苏意所说的那些体贴往事,如何分糕点,如何讨小姑娘欢心,如何被长辈打趣物色媳妇儿,原原本本道来。

秦恭手中书卷微顿,没反应过来。

“爷可有红颜知己?”她又问。

秦恭默默将书卷搁下。

温棠起身,走到榻边挨着他坐下,“您可别哄我,说实话就是了。”

秦恭看着不是重欲的人,但温棠可太清楚他了,白日里穿上衣裳倒有正人君子的模样,可到了夜里,帐幔落下时他几时做过人?

秦恭不说话,就像是心虚一样。

“不曾。”他说。

“那见着容貌姣好的女子,爷便不曾有半分心动?”她问。

秦恭掀眸看她,那眼神看得温棠心头一跳,疑他心虚不敢答。

“那爷当初见着我时呢?”

温棠突然有点好奇,那时候,每次相看,都是她主动说话,秦恭对她并不热络,有时她壮着胆子夸赞他几句,他态度甚至算得上冷淡,似是不喜她的谄媚,她总以为是婆母押着他过来的,心中尴尬,有时两人就那么坐着,眼睛对着眼睛,半晌无人言语,平白让旁观的婆子丫鬟以为摆了两个木头人儿在那儿。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秦恭抬眸,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语出惊人的话,

“想脱了衣裳睡觉。”

第58章 秦大爷夏日的雨,淅淅沥沥。……

夏日的雨,淅淅沥沥。

大街上,一座三层的歇山顶酒楼格外得醒目。

朱漆的栏杆,青灰的瓦当。

临街三楼的轩窗支开了一扇。

楼下偶然抬头的行人,便能瞥见那敞开的窗内,一张芙蓉面,她时而微微抬首,目光投向对面端坐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极为高大挺拔,即使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背阔。

他自踏入了这雅间,除初时抬眼应了对面姑娘一声“秦公子,”便再无言语。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他只是垂眸,大手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着。

温棠小口地咬着精致的荷花酥。

看他这般一盏接一盏地饮茶,莫非在官衙当值,连水都顾不上喝?

侍立一旁的丫鬟婆子眼观鼻鼻观心。

温棠瞧着他又一次将空盏放下,提起那甜白瓷的茶壶,向旁边一只干净的杯子里注入新茶。

两人的手背在桌沿上方,极轻,极快地轻轻蹭了一下。

温棠只觉指背擦过一片温热粗糙的皮肤,并未在意。

对面的人却像是被烫着了,动作一顿。

“秦公子,请用水。”温棠将倒好的茶盏推到他面前。

秦恭却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随即才抬起眼,“男女授受不亲”

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规矩礼数的话。

谁稀罕碰他了?

温棠腮帮子微微鼓起。

对面的男人似乎说完了,又低下了头,伸出那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

温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茶水。”他言简意赅。

温棠依言端起那杯茶,双手奉上,嘴角弯起一个极其柔顺的笑容,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地从袖中抽出自己的素绢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方才与他相触的手背。

离开茶楼时,细雨未歇。

早有婆子撑开油纸伞候在门外,

温棠临上车前,她似想起什么,扶着车门框,“秦公子慢走。”

车帘落下。

阶上的秦恭好像又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蜷了蜷,手背那儿痒痒的——

春意已悄然爬上枝头。

国公府的庭院里,几株玉兰,几丛迎春探头探脑。

院角一株老梅尚余几缕幽香。

池塘的水在开春后愈发清澈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