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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吟刀啸 满襟明月 88460 字 1个月前

里,惹得圣人与睿王殿下担忧他的安危。据说那时候他还有一把重百余斤的朱漆铁弓,射落过无数敌人的头颅。直到他身居帅位,坐镇边关,性格方变得沉稳,以持重安边为要务。而那把朱漆铁弓,也被他贮在布袋中,再未用过。”

“我见过那把弓,是我缠着阿父要看,他答允送给我玩一个时辰,可惜我使出浑身力气都没能将那把弓拿起。”凌澄的拳头慢慢握紧,“我家被抄以后,别的财物我不在意,只是包括那把铁弓在内的部分物件有我和阿父阿母的回忆。我先前拜托我师君打听它们的下落,才听说那把铁弓被谢泰赐给了马青钢。无论如何,马青钢才是铁壁城一战真正的主帅,他不受罚倒也罢了,为什么……”

“天子之心,不是常人能够揣测的。”李定烽长叹一口气,“我今日得知凌家有后,实感欣慰。你且放心,李某向你保证,但凡我今后还在朝堂,只要寻到机会,定竭尽全力为令尊平反。但在此之前……你还是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千万小心莫要被官兵发现,只有好好活着,你才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平反有什么用呢?人已经死了,即使真的平了反,死人也不可能复生。在凌澄看来,血债唯有血来偿。

但她并未在李定烽的面前暴露她的复仇之心。

只因她发现李定烽对大崇依然忠心耿耿,倘若李定烽知晓她弑君的目标,定会加以阻止,她并不愿与他起冲突。然而自从那天起,那个疑问却一直留在凌岁寒的心里:

——铁壁城一战惨败,凭什么马青钢可以不受罚?

那天在百花宴,她偶遇马青钢,当即追了上去,还在思考对方与当年那桩冤案究竟有无关系,能否在他口中问出那桩冤案的详细情况,岂料宴会上突然发生意外,她为救谢缘觉,只得暂时把马青钢抛在一边。而这一次,她与颜如舜、尹若游、谢缘觉结伴前往马府,则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纯粹是想要瞧瞧马青钢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一番接触以后,她对他略有了解,看出他的懦弱无能,不由得更加恼怒:

——这种酒囊饭袋,凭什么可以身居高位?

这会儿又和颜如舜提起此人,她自然是越想越气。颜如舜见她脸色似乎变差,还当是和她聊得太久,影响了她的休息,遂告辞离开。而又过片刻,这间卧房的房门再次被轻轻敲响了三下,却是谢缘觉端着一碗才煎好的汤药,随即推门而入。

“说好的,到时辰我去找你拿药,你怎么亲自过来啦?”凌岁寒见状立刻起身,左手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眉毛不自觉地皱起,但唇角又一扬地笑道,“真够苦的,不过‘良药苦口’这话确实有道理,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练功啊?”

武功一日不练则退。往日里或清晨,或深夜,只要有一刻闲暇,凌岁寒总要抽空在院子里练练刀。但自从她负了重伤,这几日她不敢违背医嘱,休息的时间太久,心里甚觉不安。

从进屋到现在,谢缘觉始终未说一句话,此时忽然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凌岁寒明白她的意思,遂将自己的左手腕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还在做噩梦?”号了一会儿凌岁寒的脉搏,谢缘觉这才终于淡淡开口。

“噩梦?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在做梦?”凌岁寒呆了一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些惊奇,“这也是能够号出来的吗?”

谢缘觉一个字回答:“能。”

凌岁寒并未学过医,确实是刚刚知道原来这医术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生神奇,略一思索,展颜笑道:“重明的戏法能骗过马青钢,但照这么看来,你的医术若是假装法术,更能唬不少人呢。”

谢缘觉没有顺着她的话题聊下去,继续问道:“你怎么会做梦?”

“做梦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凌岁寒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空药碗,声音愈来愈轻,“世上会做梦的人多了。”

“对普通人来说不奇怪,但你是习武之人,且内功不俗,按理而言你是不应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