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两人纠缠在一起,彭烈心道这是个大好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将将迈起脚步,欲要破窗而出,忽听得嗤嗤声响,原来是谢缘觉反手一扬,一蓬银光骤然袭来。他本就有伤在身,这飞针暗器犹如春雨细密,哪怕他迅速纵身躲避,仍然没能完全避过,其中两枚银针刹地射中了他的身体。
身为医者,谢缘觉认穴奇准,飞针顺穴攻心,彭烈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便再也动弹不得。
谢缘觉无心理会他,转首继续观察起了凌岁寒与颜如舜的战斗。
她们两人武功都是以迅疾著称,因此短短一小会儿时间,双方交手已有十数招。尽管凌岁寒使的只是普通刀法,但她生性要强,刀一旦出鞘,总要获胜才肯罢休,起初颜如舜还以防守闪避为主,希望解释清楚误会,哪晓得凌岁寒越攻越急,显然打出了兴趣:“我早已在房梁上看过,那里根本不可能藏人,我们先分出胜负,你再说你的解释吧!”
颜如舜闻言无奈,这才唯有全力以赴。然而凌岁寒自幼有名师教导,即使不使阿鼻刀法,武功也略胜颜如舜一筹,颜如舜万万没料到对方刀法比自己猜想的更加卓绝,心念一动,右手蓦地一扬,短刀脱手而出,似暗器一般飞向凌岁寒面门。
这一招对凌岁寒自然构不成威胁,只听“哐当”声响,火花溅起,她已一刀将它斩断,岂料就在同一时刻,颜如舜欺身而上,双手掌心不知从哪儿冒出两柄短刀——莫说凌岁寒始料未及,即使在一旁冷眼观战的谢缘觉也觉这两柄刀根本就是凭空出现,出现得太过蹊跷。
颜如舜双手握刀,刀尖距离凌岁寒身体要害处只有半寸,她当然无意伤害无辜,只想尽快制住了对方,战斗停止,双方才能继续交谈。凌岁寒不知她心中想法,纵然知晓自己并无生命危险,却也不甘愿自己就此落败,当下运起内劲贯注于刀锋之中。
短刀已在这一刹那儿抵住凌岁寒背心要穴,颜如舜正想开口说话,忽觉四周寒气陡然生起,握着短刀的双手仿佛结了一层冰。凌岁寒手腕微转,长刀已猛地向她劈来,多亏她轻功卓绝,尽管那凛冽刀气令她的反应不由得慢了一瞬,但一旦回过神,她腾空而起,堪堪避过杀招,人已后退至屋外。
凌岁寒动作未有片刻停顿,手中长刀毫不留情,紧紧追着颜如舜不放,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犹如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飞洒而来。与之前相比,她此时刀势凌厉得多,也狠辣得多,显然每一招都是冲着杀人去的。原本颜如舜擅长的是近身作战,这会儿却根本不能靠近对方。
情形凶险至极,好在她们都已转移到了屋外,四周环境宽敞许久,只要颜如舜愿意,凭她的轻身功夫,她转身就走,凌岁寒绝对追不上她。
她的的确确已有此打算,手中双刀再次一扬,朝着凌岁寒身前掷去,便欲趁机飞上屋顶,离开这座宅院。然而她足尖一点,人虽已跃至半空之中,目光仍紧紧盯着凌岁寒,对方眉目间隐忍的痛苦在一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颜如舜想不通,这场战斗明明是凌岁寒占了上风,为何她蹙额锁眉,脸上神色反倒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若说她是有旧伤复发,那又怎可能越战越勇?这一点疑惑在心底生起,颜如舜不由回想起适才凌岁寒的出招动作,又觉哪里还有古怪蹊跷,不由自主落下地来,敛容道:“不必打了,我认输——”岂料话音未落,对方一刀又劈来!
只此一招蕴含不知多少种变化,端的是奇诡莫测,迅如闪电,彻骨寒气如影随形,饶是颜如舜身法灵敏,蓦地向旁避过,仍是忽觉肩头一阵剧痛,锐利刀锋在她肩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顿时从颜如舜肩头涌出,一抹猩红出现在凌岁寒眼前,她咬住下唇,仍控制不住地紧紧握住刀柄,但强迫自己的脚步往后稍稍退了退,吼出一声:“你到底走不走!”与此同时,在旁观战许久的谢缘觉终于把手一扬,一大把白盐似的粉末撒来,眼看便要撒在她们两人身上。
两人均不知这是何物,顾不得伤口与体内的剧痛,下意识侧身一避,白色粉末落在她们身旁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