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全身不沾半点异物,哪知须臾过后却仍是感觉胸口一闷,呼吸一滞,凌岁寒握刀的左手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然而正因如此,她也总算能够短暂地控制手中之刀,当即将长刀一扔。
又是“哐啷”一声,适才还散发着凛冽寒气的杀人宝刀,此时此刻被孤零零地扔在了院子角落。
凌岁寒蹲下身,左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颜如舜肩头鲜血直流,不一会儿已染红她的衣袖。她靠着一株老树,伤口处肌肉骨头火烧似的疼痛,她竟浑不理会,自始至终凝目望向凌岁寒,目光中充满探究的神色,忽而展颜一笑:“受伤的明明是我,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难受的样子?”
而恰在这时,静立一旁沉吟少顷的谢缘觉,在移动视线将她们两人都瞧了一瞧以后,终究是先提着药箱走到颜如舜身边,拿出止血的金疮药,欲为她上药包扎。颜如舜当下摆了摆手,笑道:“多谢,我自己来吧。你还是先给她看看。”
凌岁寒闻言猛地抬起头,语气听来比先前更加气愤:“你刚才明明能走,为什么不走!”
颜如舜又倏地笑了,尽管这一笑牵动她的伤势,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她那双眼眸依然湛湛生辉,不减分毫笑意:“这是我的宅子,我还不曾见过客人要赶主人离开的。”
“你……”凌岁寒又气又无奈,“你就不怕死吗!”
“你不想杀我?”颜如舜奇道,“那你为什么……”
凌岁寒突然沉默,片刻后站起身,似是不想回答颜如舜的问题,脚步刚刚一迈,谢缘觉却在此时来到她的面前,语音甚轻,语气不容拒绝地道了一句:“别动。”旋即伸手把上了她的脉搏。
——好烫的肌肤。
前日在长治县的医馆,谢缘觉第一次给凌岁寒把脉,便觉她的皮肤比起普通人更热一些,但现如今她的肌肤温度,仅仅一个“热”字已不足以形容,更像是火焰似的滚烫。
倒与谢缘觉肌肤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谢缘觉微微蹙了蹙眉,陷入沉思。
凌岁寒不知该不该挣脱她的手,忍不住道:“我没有受伤。”
谢缘觉道:“可你中了毒。”
凌岁寒的确感觉胸口还隐隐传来一阵不适感,与她施展阿鼻刀法时要忍受的疼痛完全不同,狐疑道:“是刚才那些药粉?但它们并没有撒到我身上?”
谢缘觉道:“你闻到了它们的气味。”
凌岁寒道:“所以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中了那些药粉的毒?那你还是先给重明解毒吧,这点疼对我来说不妨事,我能忍得住。”
谢缘觉回过头,看向颜如舜问道:“你已经运功把毒逼出来了,是吗?”
颜如舜正在给自己的伤口敷药,鲜血虽渐渐止住,那火烧似的疼痛依然没有消失,她索性倚着树干坐下,闻言点了点头。
谢缘觉道:“你也知道那些药粉没有撒在你的身上,只是闻到一点气味,对你的身体影响不大。何况我方才只是想让你们停战,这点毒性微乎其微,你的内功也不错,应该很容易将它逼出?”
“因为我练的内功不能治伤,当然也不能运功逼毒。”对于这个问题,凌岁寒倒是回答得坦然,毫不犹豫,“既然毒性微乎其微,那你更不必管我。她的伤重得多,你还是先给她治。”
言罢,她终究挣脱开谢缘觉的手。
“上回在永春堂,你不是说今后若有机会,你想试一试能否治得了阿鼻刀的伤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帮忙治好她,这次的诊金我来付。”
旋即,她在谢缘觉与颜如舜诧异的目光之中转身向后方廊下破屋走去。
她还记得她和颜如舜这一战的起因。
现而今颜如舜被她所伤,她心里不禁生出些许愧疚,无法立刻质问对方与彭烈的关系,一腔闷气发泄不出,只得找彭烈逼问。然则出乎她的意料,当她又走进这间屋子,举目四望,屋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可是她若记得没错,谢缘觉明明早已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