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两句。
百岁应声而去。
偶有雪珠子洒落,薄薄的一层如糖霜,覆在谢时渺脚边。
她往下张望。
天空还在往下飘舞着雪珠子,圆圆站在风雪中,尽职尽责。
松苓和玉竹一左一右,垂手侍立在圆圆身后,好声相劝。
“小小姐,还是回去罢,这会都开始下雪了,若是淋坏了,姑娘和娘娘都会担心的。”
圆圆眼都不抬:“圆圆,不坏。”
雪陆陆续续下着,即便圆圆站到明日天明,只怕也铲不完秋千上的雪。
谢时渺难得瞧见这样固执的人,她让婢女取来一把油纸伞,支在秋千上。
油纸伞挡住了漫天飞雪,再无雪珠子飘落在秋千上。
圆圆双眼放光:“好聪明。”
她喃喃,“怎么我、我就、想不到。”
谢时渺大言不惭:“我聪明呗。”
圆圆一双眼珠子缓慢转动:“我也、聪明。”
她慢吞吞开口,“元邵聪明,我也、聪明。”
圆圆语不惊人死不休。
谢时渺差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落,谢时渺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她忙忙跑到圆圆身边,又悄悄往楼上看了一眼。
许是天冷,沈鸢并未开窗。
谢时渺声音低低:“你刚刚那话,是何意?”
圆圆眨巴眨巴眼睛:“什么话?”
谢时渺急不可待:“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她冷下脸,当即要命人彻查此事。
百岁刚好走过来:“殿下,这不是在宫里。”
谢时渺眉心一皱:“不在宫里又如何,难不成一个小小的竹坊,我还查不了?”
百岁面无表情,眉眼淡漠:“自然不是。”
他犹豫,“只是我以为……殿下不会管旁人的闲事。”
谢时渺眸色冷下:“她不是旁人。”
一语落下,斜对面又觉自己对圆圆的关心过多,她忙不迭补充道。
“若是有人欺负她,母后会伤心的,我不过是为了母后罢了。”
圆圆没听到谢时渺和百岁的对话,她一颗心又被地上爬过的蚂蚁吸引。
这样冷的天,竟还有蚂蚁爬行。
圆圆蹲在雪地中,目不转睛盯着木桩上的蚂蚁。
谢时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转首瞧见神游天外的圆圆,气不打一处。
她雄赳赳气昂昂上前追问:“你在做什么?”
圆圆慢吞吞往旁让开半步:“看,蚂蚁。”
谢时渺无语凝噎,她上下打量着圆圆,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知道……知道你父亲是谁?”
圆圆缓慢应了一声,语出惊人:“是元邵呀。”
谢时渺错愕:“谁、谁告诉你的?”
圆圆指了指自己脑袋。
谢时渺一头雾水:“什么?”
圆圆不假思索:“脑子呀。”
谢时渺:“……”
玉竹侍立在下首,满目惊恐不安,对上谢时渺质疑的目光,玉竹忙忙跪地告罪:“殿下恕罪,此事和奴婢无关,奴婢绝不敢在小小姐面前多嘴半句。”
余光瞥见楼梯上一闪而过的一道影子,玉竹仓皇失措,抬首和沈殊求饶。
“姑娘明察,此事并非奴婢们所为,奴婢也不知小小姐是如何知晓……”
她泣不成声。
沈殊差点站不稳,脚下踉跄,她双目发直,一颗心砰砰直跳。
沈鸢忙朝松苓使了个眼色,一起带着圆圆和沈殊回到暖阁。
沈殊手指颤抖,差点端不稳手中的热茶。
圆圆爬上沈殊怀里,抱着热茶递到沈殊唇边:“母亲,喝茶。”
沈殊定定心神,强颜欢笑:“母亲没事。”
圆圆葱沈殊怀里抬起头:“元邵说,要我照顾……母亲,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