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客人,奔波劳累造成,怎想是因为中药了,赵父目光沉沉,扫过李长菊赵景明母子二人,盛满怒火。
赵父扭头转向赵景清,眼里的怒火消失,变作长辈的关怀和祈求,“清哥儿,这事儿是你娘和弟弟做得不对,我让她们同你道歉,就按袁家说得解决,明哥儿嫁给裴西安,你嫁给袁牧。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回去我教训你娘,你别赌气,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让人看笑话,事儿呢让它就这么过去,别与你娘和弟弟计较,可好?”
分明是温和的好言好语,赵景清听着,却觉得心凉。
他素来如此,话说得好听,总是劝他不计较,不要闹起来让人看笑话,可他受得委屈呢,就这么轻飘飘揭过。
赵景清沉默不言,李长菊和赵景先松了口气,赵父开口了,不怕赵景清不乖乖照做。
袁牧转身垂眸,只见赵景清脑袋低垂,攥着红嫁衣的手指节泛白,继母和弟弟这样德行,当爹的又是个处处叫他忍让的人,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袁月听着赵父的话就嫌恶心,啥意思,我知道你委屈,你再委屈委屈,面子比天大,咋不管好妻儿,别让他们做出这等子恶心人的事?袁月柳眉倒竖,指着赵父就要开口,话到了嘴边却被林翠娥拦下,林翠娥目光下移,示意他看向赵景清,这事儿得他自己开口。
袁月只得掩鼓作息,殷切地看向赵景清。
赵景清低垂的双目中满是木然,隔了许久,他抬起头来,看见众人面色各异的神情,他的视线定在袁牧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臂膀。
“她不是我娘,我娘早死了,我没有弟弟,我娘没给我生弟弟。”赵景清道,声音不大不小,等他回应的众人皆能听见。
李长菊和赵景明气了个仰倒,李长菊叫骂,“你个没良心的贱蹄子,我养你吃养你喝,哪一样亏了你!你这样咒我,我打死你!”
袁牧拧紧的眉头放松些许,立在赵景清身前,怒视李长菊。
李长菊扬起的手一顿,刚刚摔一屁股蹲,现在还痛着,李长菊不敢再上前,悻悻放下手,只敢叫骂。
赵父气急败坏,“够了!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李长菊觑他一眼,缩到后边去,憋一肚子气。
赵景清攥紧的手松开,只对赵父道:“爹,我同意换嫁,我不嫁裴西安,嫁给袁牧。裴家聘礼是两床棉被,一套笔墨纸砚,一坛高粱酒,您退给他吧。”
棉被李长菊留下了,笔墨纸砚是给他两在书院读书的幺子,高粱酒给赵父,没一星半点落他手里的。
袁牧掏出聘礼单子,“八仙桌一张,长凳四条,木架子床一张……马勺一个,碗碟各十,另加二两现银。一并退给我,景清的聘礼另下。”
赵父眼前一黑,“许多今日都用过了……”
袁牧道:“无妨,你折现给我,我重新置办。”
李长菊嘴皮子一张就要撒泼,却被赵景明扯住衣角,红着眼看着她摇头,又被赵父怒视一眼,只得憋回肚子里。
“这不景清嫁你家了么,”李长菊搜肠刮肚说好话,“咱们景清性子好,又是干活得一把好手,还会做豆腐卖豆腐,值你给的聘礼。”
袁牧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赵父思量许久才道:“贤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桌子、长凳、床这些大件新的退你,锅碗瓢盆的用过了,你们新婚夫夫用旧的不好,就权当是景清聘礼,你说如何?”
袁牧颔首,除了那马勺,都不值当什么,“行,二两现银也得退还。”
赵父顿了瞬,终是应下,“好。”
好容易扯清楚,袁牧当即让人请来村长,立下字据,三家人都盖上手印。
未免夜长梦多,袁牧叫上几个族亲兄弟,要跟赵父回梧桐里搬东西。
他转身看向赵景清,嘴巴微张,最后话却是对林翠娥说的,“娘,你照顾好景清。”
林翠娥:“放心,你去吧。”
闹了大半夜,聚在裴家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