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菊!你哥儿送上门来,还怪起我儿子来了!没脸没皮的娼妇!”裴母又嚷开来。
裴西安脸色不愉,“够了!”
袁牧这才继续道:“李大娘,我已经和裴秀才商量好换亲,赵景明嫁给他,赵景清嫁给我。我家给的聘礼,希望你退还,再重新另给。”
“不行!”李长菊想也不想便拒绝,进了她口袋的东西还想拿出去,没门,她堆出个笑,“我不同意换亲,贤婿,能不能不换亲?”
袁牧还未说话,袁月气得不行,“李大娘,你啥意思,让我弟弟新婚当天戴顶绿帽子?好厚的脸皮,世上可没这个理儿!要么换亲要么退婚,这事儿没得商量!”
李长菊自知不占理,但她是个没理都要占三分的,“敢情就他委屈,明哥儿不委屈?又不是我家哥儿的错,闹这一场我家明哥儿怎么办!让他以后怎么活?你们是要逼死他吗!”
“我知道了,一定是袁牧早就和赵景清勾搭上,闹这一出,就是不想出聘礼,还要把错赖我家明哥儿身上!我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夫!!”
李长菊甩开赵景明拉着她的手,抄起扫把直奔赵景清,扫把高高扬起,落下之际却被一只大手拦住。
袁牧一把拽过李长菊手里的扫把,远远丢开。
“护上了又护上了,你们没早早勾搭上,你能这么护着他?”李长菊唾了一口,冲赵景清骂道,“贱蹄子,抢弟弟夫婿!老娘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赵景清视线越过袁牧高大的身躯,能看见李长菊丑恶的嘴脸,他怕,却也似乎没那么怕了。
许是过得久了,难受依旧,但他脑子不似之前混沌,赵景清嘴巴张了张,艰涩地吐出几个字,“我没有。”
声音沙哑且轻,没人听见。
“我没有,”赵景清声音大了些,“是赵景明给我下药。”
这句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李长菊脑子一懵,扬手就打,“胡说八道!自己不检点,还敢污蔑明哥儿!我打死你个小娼妇!”
袁牧眼疾手快,仅一只手就拦下她,将她甩开。
李长菊不受控制后退几步,一屁股蹬摔地上,嚎叫起来,“哎哟喂!儿婿打丈母娘了!没有天理啊!”
袁月追问:“景清,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赵景清道:“今早,赵景明拿来身和他一样的新嫁衣,让我换上,又劝我吃下一碗醪糟汤圆,吃完我就浑浑噩噩到现在,赵景明给我下药。”
刘媒婆闻言,立即道:“怪不得我扶他出门,觉得他身上没力气,与他说话也不回,这便说得通了!盖头肯定是赵景明换的!”
赵景明脸色一白,没想到赵景清胆小如鼠,竟敢开这个口,他哭着争辩,“哥哥,我是真想对你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娘!七叔公来了!”清亮带有少年气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打断赵景明的哭诉。
看热闹的人群让开一条道,少年搀扶着头发花白的老者过来。
袁牧道:“七叔公,大晚上的还劳您老跑一趟,实在是景清身子不适,耽误不得,七叔公您先给他看看。”
七叔公行医几十年,经验丰富老道,是周遭有名的赤脚大夫,医术公认得好。
“莫说这些,治病要紧。”七叔公走近赵景清,枯枝般的手指搭在他细瘦的腕子上,眼睛微眯,神情专注,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又检查了赵景清眼睛舌头,问了他身上何处不适,是何种程度,七叔公这才下了定论,“这哥儿中了软筋散,此药无毒,只会让服药之人浑身无力,但他身上软筋散剂量下得重,药效发作得又急又猛,格外伤身体,日后得好好进补。”
袁牧颔首,“多谢七叔公。”
一直没说话的赵父脸色苍白冷汗簌簌,景明屋里的剩下半碗醪糟汤圆,倒掉浪费,他热好吃了,中药的症状和方才七叔公问景清的一模一样,他本以为是他年岁大了,一日嫁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