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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明黛轻咬下唇带着丝不安,“太后刚才派宫人过来,说是想要见我一面。”

正在为她挑着鱼刺的燕珩头也没抬,“你不想去,我直接让人回了就好。”

“太后毕竟是你的生母,我若是不去,你夹在中间难免会为难。 ”她被强行带进宫后,就清楚自己趁早有一天会和太后对上。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见面会推迟了半年之久。

燕珩将挑好鱼刺的碟子放到她面前,骨指半屈轻叩桌面,“她是我的生母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因为她强行委屈自己,你以前可不会是这种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陛下说笑了,人总归是会改变的,没有谁会一成不变。”当年眼里容不了一颗沙子的她在周淮止对她动手后,本应该是快刀斩乱麻的潇洒离开,不也因为有了软肋而变得逐渐陌生。

“娘亲,我吃完了,我去看弟弟。”眠眠将嘴里的小笼包嚼完,跳下小凳子就往偏殿跑去。

“眠眠和安安的感情倒是很好,我们在要个孩子如何。”

对于他要孩子的要求,明黛唯有回以皮笑肉不笑。

一个安安就足够让她厌之欲死,她怎么会又一次生下他的孽种。

等目送燕珩离开后,明黛便唤来佩林为她讲解关于寿安太后的事情,方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燕珩给了她拒绝的权力,但她于情于理都得要去拜见。

拒绝了一次,不见得次次都能拒绝。

等她来到慈宁宫,还未进去,里面就传来一声呵斥。

“大胆,见到太后娘娘还不跪下!”

第83章

最近本就因为匈奴四十二部联手进犯边境, 且一路高歌猛下一事而忙得焦头烂额的燕珩看着这些大臣不断上谏让他广纳后宫的折子,气得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火。

一群就只知道盯着他后宫的素位餐尸老家伙,果然还是自己对他们太仁慈了。

果真是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一旁的梁泊在陛下气消后,才开口:“陛下,这一次的科举里倒是有不少可用之人, 其中当属新科探花郎谢禅, 臣认为可以着重培养寒门势力对抗那群只知领高额俸禄不干活的酒囊饭袋。”

他说的那位探花郎燕珩也是印象深刻, 只因他的气质模样像极了周淮止, 而他一向最生厌这种气质儒雅的白面书生。

若非他的策论写得好,对于治国水利讲得头头是道也并非纸上谈兵的庸才,他早就人扔出去了。

伸手摁了摁眉的燕珩仰靠在圈椅上, 修长的骨指半屈轻叩桌面。

就在令人误以为他快睡着时, 方才缓缓睁开眼,“此人入翰林未免可惜,先外派青州,等他做出一番实绩后在调回京都。”

没有家世帮衬的寒门子弟入仕后大部分会归入翰林, 想要从翰林出头就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得确保是里面最出彩的一个。

将人远调离京, 一是担心自己哪日起了杀心, 二是他害怕她又一次将注意力从自己面前移开。

即使她现在是自己的人, 可她的心依旧不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感到没由来的窝火。

陈戾则是请旨带兵出征, 定要将那群蛮人赶回老巢。

对于他的请求, 燕珩隐而不发的压下, 这时, 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你瞎说什么, 陛下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要是在敢瞎咧咧乱说,小心你这条狗命不保。”眉头狠狠一皱的杨宝训完话,才问,“说吧,是发生了什么。”

被训得头都要抬不起来的小黄门仍没有忘记自己因何过来的,哆嗦着脖子说道:“是,是夫人身边的宫人派来人传信,说是太后身边的宫人将夫人给带走了,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恐怕是发生了什么。”

小黄门刚说完,就猛地听到椅子推开的刺啦声,袖口过急拂倒茶盏落地破碎,后背紧跟着泛起一阵悚然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