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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盛晚风 119523 字 1个月前

上心头,湿润了眼眶,一脸慈爱道:“回来了就好。”

元衾水亦如孩童时依偎在祖母怀里不肯撒手,直到郑氏掀帘子进来,她方才起身,又向郑行礼问安:

“舅母。”

“适才院子里没人,便猜你定是来了你祖母这儿。”

郑氏托着她的小臂起身,见她并未穿戴自己准备的那些衣裙首饰,便道:“昨儿送去的那些东西,若是觉得不喜欢,可再挑选些其他的。”

元衾水弯眉:“舅母选的自然都好,只是不必如此花费。”

郑氏看出她有不自在,直言道:“你可知我与你祖母这几年天天念着你,倘若你回家了却处处见外,那舅母可要生气了。”

自从元家遭难,元衾水被接回江陵,郑氏便一直待她如亲生女儿般养着。后来因身子不好被送去泽州养病,郑氏亦时常派人去看她,对她的疼爱程度胜过老夫人。

所以元衾水从来不觉得自己寄人篱下 又或在外面受了苦,反而觉得自己是被宠着长大的。

只是想到将来之事,忽觉鼻子酸酸的。

但元衾水不敢将那样未知祸事说出来,只低头捧着热茶,掩去眼底的情绪。

郑氏看着她,提起了婚事:“虽说圣上是因你爹案子平反,觉得有愧疚才赐婚,可到底是浔世子主动到御前请婚的,想来他对你是有那份心的。”

元衾水不言。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元家出事时她才七岁,谢浔十二,如此小的年纪怎知情爱?分明是有所图谋。

她虽不知爹到底因什么获罪,后来祖母怕她伤心也不愿多提,但她或多或少在外面也听说了些:当年太子妃与皇长孙命丧于行宫大火,而她爹负责整个祭典,因失职判了罪。

这件事在老皇帝心里成了一块心病,亦是人人不敢提的忌讳。

何况这婚约不过是爹与辰王口头上相约,连婚书都没有,根本作不得数。

而多年未提,如今无端请婚,更加说明是一场阴谋。

如是想着,元衾水只觉寒从心起,缓缓道:“京城太远了,我不想去”

“这婚约已经了圣上的同意,咱们哪有推拒的道理。”

老太太清楚元衾水的性子,知道她是想留在泽州,但女子行医终究不能长久。

“你行事向来有分寸,祖母从来不曾担心。只是这婚事既经了皇上,又是你爹娘亲自定下的,便没有作罢的道理。”

又道:“诸王之中,唯辰王以德才为纲,世子亦是自幼谦逊温厚,你爹当初便是看中世子品性,才答应下这门婚事。你若嫁过去,祖母也能放心些。”

婚事已定,轮不到褚家拒绝。

外头雪已经停了,日头正冒尖,丫鬟打开毡帘,元衾水抬眸便是那一树红梅。

薄雪残留在枝头,衬那殷红似血。

恍然一瞬,好似见到那夜的杀戮,以及那幽暗双眸里的赤红,令她感到一阵阵眩晕。

郑氏在旁拉着她的手道:“世子从边关回京,昨儿派人来说会在江陵停留一天,顺便来祭拜你爹娘。你们儿时经常在一块儿嬉闹,想必不会生分,明日该去见一见。”

元衾水知道祖母与舅母对这门婚事感到很满意,一唱一和,哄着她一定要见谢浔。

可这是一桩蓄谋已久,给她与褚家带来劫难的倒霉婚事,她若嫁过去岂非往火坑跳?

无论如何都要退了这婚事。

只是褚家提出退婚是决计不能成的,她只能另想办法。

她在别人心里是有位置的,所以不能臆测,要去大胆沟通。

往好处想,既然威胁的理由不成立,那她对谢浔威胁的行为应当也没那么下作了。

也许有另一种可能。

元衾水对谢浔总是大胆的多,包括此刻,她绞尽脑汁,大胆畅想。

也许谢浔答应她,是因为谢浔自己也想靠近她呢,只是谢浔爱面子,需要台阶。

之前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