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房吗?”高柔一早就来找元衾水,问及昨日送东西可否顺利。
元衾水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如实道:“那玉佛碎了。”
高柔不可置信:“为何会如此!?”
元衾水:“殿下没拿稳,不小心碎了。”
高柔见其支支吾吾,明显事实不是如此,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是爹爹嘱咐她一定要送出去的东西,如此贵重怎么能就碎了呢?
高柔怀疑元衾水是故意的:“舒姑娘莫不是心生嫉妒,故意毁坏了玉佛。”
都不是疑问,直接肯定。
“这玉佛价值连城,亦是昔年进贡朝廷的珍贵之物,你怎么能如此坏心!”
元衾水瞠目面前的人的转变:“高姑娘若不信可去找殿下问罪,我只是白白跑腿帮你转送东西的。何况你既然放心把玉佛放到我的手中,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我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偷偷地看,摔碎了怎么办?高姑娘当真就这么信得过我吗?”
说不定便是知道谢浔根本不会收下,才让她去送,送成了自然是好,不成正好借此由头来问她的罪。
元衾水没忘记,面前的人是辰王妃的侄女,只是她以为高柔会是个正常人。
她没心情再说下去:“殿下看过此物,只是不小心摔碎了,你若要问罪,只管去找殿下。”
明明又想送东西,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又来责怪旁人。
真心错付,元衾水也挺生气的。
高柔被说中内心所想,忽地冷笑:“你果然和姨母说的一样,低贱之人,妄图攀附!”
元衾水并不恼:“低不低贱,不在身份,且看人行事如何。高姑娘是否把自己捧得太高了?”
高柔不似华阳郡主容易恼怒,她只是默然不言,但厌恨不屑的神色,却比华阳郡主更甚。
她说:“殿下是皇孙,而你不过是不知羞耻的低贱药娘。纵然他日入了殿下的眼,也终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妾!”
候在院外的小厮小心发问。
晦暗的光影落在男人白皙的面庞,他回头看了眼烛火温暖的小院,道:
“今流回来了吗?”回王府后,陈管事侍奉着沐浴完,听闻今日在外头发生的事,欲给元衾水求情。
“舒姑娘是大夫,见不得有人受伤,所以总是格外热心些。”
“那周檀的女儿也是个可怜的,听闻去岁行宫之行,圣上点了几名大臣随行狩猎,夜间宴席章王瞧上了周檀的女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骗到了手。周檀不肯将女儿送进王府,那章王妃也不同意,所以近来几日都将人赶在府外。”
周檀实在算不得与章王勾结在一处,他能不能保下,也只需自家殿下点个头。
陈管事一直不敢多言,巧在今日自家殿下撞见了这一桩事,便顺着提了提。
谢浔披上外袍,脸上情绪不明。
陈管事接着说:“世间哪有女子会甘愿为妾的,何况是进入章王府那样的牢笼,舒姑娘想是同情这一点,才出手帮忙。”
谢浔沉默,轻笑:”低人一等的身份不是妾,还能妄想什么?”
陈管事哑了口。
这话接得莫名,也不知说的是谁。
小厮道:“二公子在书房。”
此时正是掌灯时分。
衔青送走前来议事的邢科给事中,在回头时,看见了阔步走来的谢云澹。
片刻后,谢云澹坐在了谢浔对面。
书房内光线昏暗,年轻的男人懒散的坐在太师椅上,阴郁俊美的脸庞完全隐在暗光里。
沉默中,谢云澹率先开口道:“今流,今日之事还没谢你。”
谢浔懒得搭理他。
谢云澹又继续道:“元元她性子倔,今日若没要到一个结果恐怕不会罢休,上次在拙州,她也是如此,执拗的很……”
谢浔道:“这就厌恶了?”
谢云澹摇了摇头:“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