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去。
他没理他,谢云澹反倒问:“今流,刚刚母亲跟你说什么,跟元元有关?”
谢浔:“你说呢。”
谢云澹轻叹了口气,缓声道:“不知为何母亲会不喜欢她,我这次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谢浔心说你确实不该放下心,那女人指不定巴着你走,但他才不会提醒谢云澹这些,只嗤笑道:“既然放心不下就别走,嘴上说说有什么用。”
谢云澹摇摇头:“必须得走。”
此时,正行至一处岔口。
谢浔率先停住脚步。
天光晦暗,他的面庞隐在暗色里看不真切,雨幕下他声音轻缓,忽然道:“兄长。”
谢云澹:“嗯?”
谢浔望着他,低声道:“是必须得去做你的公务,还是必须得找她呢。”
谢云澹握着伞柄的手倏然收紧。
雨水染湿衣袖,远处雷声沉闷,谢云澹默然不语,沉黑的眼眸静静盯着谢浔。
谢浔笑了笑,道:“别紧张兄长。”
“我随便说着玩的。”
殷砚对这个问题略感困惑,如实道:“自然是好的,这位画师在下虽未听说过,但那副抚琴图可是我花了八十两银子才购得的。”
“不过后来再想去买这位画师画作,便寻不到什么消息了,想必是什么隐归高人。”
殷砚被骗了!
她的抚琴图从她这里卖出去,那人挑了她一堆不好,然后只给了她三两银子。
元衾水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殷砚。
这是她这十几年里,第一次碰见她的追逐者,以至于她原先还觉得这人长得有点像笑面虎,此刻也倏然和蔼可亲,轩然霞举起来。
第 39 章 灯火
“……元姑娘,在下可是说错什么了?”
元衾水立即摇头道:“没有。”
她此刻看殷砚实在分外可亲,语调都亲和了几分,红着脸含蓄道:“殷公子,你既然寻不到她的消息,那想必也是位籍籍无名的小画师,实在不必出如此高价的。”
殷砚颇不认同道:“非也非也,汤圆先生只是不挂心名利世俗罢了,有机会我可以带姑娘观摩一番,那幅抚琴图笔触精准又形神兼备,实在颇有灵气,普通‘小画师’绝不可能有如此丹青妙手。”
“……”
殷砚嘴真甜啊。
元衾水脸更红了,她有点找不着北。
须知她虽经常卖画,但收到的夸奖大多听起来都更像恭维,而且她许多时候都是让晴微去交画,因此连恭维都听得不多。
她道:“谬赞谬赞了。”
殷砚面露怪异:“呃……”
元衾水又立即道:“我说……汤圆先生若听殷公子这么夸赞,想必也是这般想法。”
元衾水已经好几年没这样生过病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壮的像头牛,以前总风里来雨里去的半点问题也没有。
乍来京城,就算不太适应这里饮食和天气,身体也没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反应。她还得意过一段时日。
结果现在如今好像都赶一起了。
皦玉给她抓了药,急急慌慌的熬给她喝,这会她脸蛋是真红成大番茄了,窝在塌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一下午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在半梦半醒间还做了一个遥远未知的梦。
兴许是初秋时节,丛林树叶零落。
入眼是成片的青绿,狭窄小径泥土湿润,所有东西都被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遮挡着,她在一个很低很低的视角,想要看清大人的脸,需要很努力的仰起头。
她独自坐在长满青苔的台阶之上,一个接着一个高大又陌生的人从她身侧穿行。
虽没人理她,但她仍觉得自己是雀跃的,因为这里很久未曾这样热闹过了。
可她每日能出来的时间有限,只能在外面待小会儿。印象里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过着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