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一捞,将她歪在外面快掉下去的身子端起来,压到他身上也无妨。
“小梨。”
仅他喊过的称呼,纪清梨怔住。
臀肉下的骨头好像在兴奋跳动,一种影绰挥之不去的阴影浮现上来,谈不上任何道德耻感男女之分,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如被她养在这儿的一只狗,问:
“那今日一走,你什么时候会再从你夫君那出来,再来看我?”
*
纪清梨就这样,货真价实养了个人在外头。
她心情很有点复杂,又不好直问许三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像争风吃醋等她翻牌子的小妾?
沉默着回去,纪清梨第一时间就是回屋里,先把那两本册子丢出去再说,弄得她心怪不净的。
然而跪到床边,手伸进去摸索,摸到一手灰外什么都没有。
纪清梨把头埋进缝隙里看,再呆呆转向空荡五指,不可置信,谁把她放在这儿的册子收走了?
她把东西放在这,就是怕被别人发现她背地在看什么,怎么放到自己床下面还会弄丢?
纪清梨脸涨红去问春兰,但素日进屋子的奴婢就那几个,都不会无缘无故去碰床。
正要去问,春兰忽的想起来:“小姐。”
“为孙姨娘回纪家那日,沈大人来过这个屋子的。”
现在说起沈怀序都有种说起死人的感觉,况且这东西压在床缝中,沈怀序怎么能发现?
他拿走了?
那今日鼻梁水滴也好,忍痛控/身寸也好,难道是巧合,是她自己心乱多想。
那种似有若无的窥探又卷土重来,仿佛随时有只眼在背后紧盯着她的举动。
纪清梨屏息定住,就在快受不了回头看去时,门突然咯吱一下。
有人在敲。
窗纸被风吹得哗哗,仿佛不堪其重,很快就要破掉任由人进来,纪清梨跪坐着,抬高声音:
“谁?”
黑长的影子伫在门口:“嫂嫂,是我。”
是沈行原。
纪清梨不自觉松口气,又觉得奇怪。
有什么事是要沈行原大晚上一个人来女眷院里要说的?
还是说沈怀序不在了,他就有胆子半夜上门了。
咚咚咚,咯吱咯吱,门还在响。
“嫂嫂?”
沈行原影子岿然不动,就堵在门口问:“你下午去了哪?”
第47章 去送沈大人一程 变成她的一条狗
夜半时分小叔子来敲门, 影子在窗户纸前摇晃。
叔嫂不完全算长辈晚辈,是年纪相仿又隔着另个男人的异性,白日都要避嫌, 夜里敲门更是逾矩。
背后幽幽注视如影随形,又找不到人,像沈怀序鬼魂在上面看着似的。
纪清梨一动没动, 蜷在角落影子茸茸一团,端起长嫂派头时的语气都有点软, 发虚。
“你说些什么。这么晚来,就要问这个?”
声音好模糊, 是在为兄长掉眼泪吗?白日为他无精打采还不够, 夜里连绵呼吸也要留给兄长?
偶尔指缝里的东西给裴誉, 给那太监, 那什么时候给他?
沈行原语气低下去:“嫂嫂别误会。”
“纪家下午有人来寻, 见嫂嫂不在, 怕是有人贼心不死牵扯到嫂嫂身上,才不得不来多问一句。”
寻她什么?
纪家现在焦头烂额只想套点沈家消息,出去交差, 纪清梨是刻意晾着人。
隔着扇门看不出情态,纪清梨把手上灰拍拍, 打发他走:“我下午在街上, 没什么异常。”
“当真在街上, 不是见了什么人?”
“嫂嫂的马车傍晚才回来, 却什么都没买, 是逛了些什么?”
“沈行原,同你无关。”
沈行原有些痛苦地沉默。
纪清梨说得很对,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