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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趁虚而入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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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山侍从带来的消息多少还是干扰到她,纪清梨睁眼闭眼总是漆黑,是无数张沈怀序倒在血泊里的脸。

这几日纪家接连上门,纪清梨让人拦住没给半点机会,今日她在宫宴露面,纪家是时候坐不住了。

纪清梨不在家中停留,披上外袍去那屋子一趟,看眼那天捡到的人还活着没有。

许三似是眼睛看不得强光,以布料蒙住眼皮,袖口挽起,在洗什么东西。

一片岁月静好的静谧,这儿仿佛同什么都不牵扯关系,只有鸟雀虫鸣,一张和沈怀序相似还在吐气的脸。

纪清梨稍稍安心些,没有贸然打扰对方,踮脚去看他在洗什么。

不看还好,一看就见那修长青筋分明的捻着水珠,一点点摩挲摊开面前布料,两指轻轻伸进去──

那是她的衣裙!

不是说不用他洗吗?

纪清梨眼皮一跳,快步走过去,不料走得太快抬手去抢时,袖里刚放进不久匕首噗嗤下掉进水盆里。

许三似被声音惊扰到,迟疑下唤:“小姐?”

“你回来了。”

这画面有点像是养在外头,体贴浣衣的情夫。

不过情夫摸索下,不小心握住纪清梨试图掩藏的手,另只手握住小叔子送的匕首。

病弱温和的男人问:“这是什么?”

第46章 像她在外面偷吃 从裙衫下钻出

那张脸逼近时, 沾有几分沈怀序发疯的影子。

只是苍白病弱,又看不见,很徒劳的摸索。

瞎子仅靠手掌握住匕首, 是摸不出小叔子神情,摸不出小叔子说过话的。

一点莫名心虚很快散掉,纪清梨抽回手反问:“不是让你好好静养吗?你在干什么。”

匕首同样抽走, 他手悬空,方才闪过的阴郁好似错觉, 只闷咳两声道歉,面上没什么血色:“是我不对。”

“你不在, 我不知能做点什么回报。既然你不喜, 下次不会了。”

什么喜不喜的, 这样揉着陌生女子的衣裙外衫, 他难道不觉得奇怪。

但他好像没什么羞耻感, 病弱面色加上这种任打任骂的语气, 纪清梨说不出别的话来。

沉默看他继续,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捧衣裙,继续拧干挂晒。

概因眼盲, 他做得也慢,挂起时有水自她裙下滴落, 滴到他鼻梁上。

许三鼻子很挺, 毫无要躲的意思。

纪清梨便眼睁睁看水珠滚到他唇间, 令他同从衣衫里吃点什么似的, 吐息湿润润从裙下钻出, 鼻尖都被扫出水意。

某种说不清的意味扑面,脑中蓦然闪过她从前偷偷在册里看过的东西,闪过沈怀序自裙衫顶着鼻尖抬头的情景。

纪清梨僵硬后退步, 移开视线。

许三端着水盆缓步跟在其后,短短几日,他眉间燎伤处结了痂,行走在屋里也没有那般踉跄。

仿佛是此处的男主人,极自然打开桌上食盒,摆在纪清梨面前。

“你可吃过了?那日后再没见你,我担心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洗衣只是小事。”

“……你脸上有水,擦擦吧。”

许三闻言侧头,舔唇吞咽过水珠,笑笑:“嗯,是有点湿。”

热气缭缭,那影子也模糊,纪清梨有一瞬几乎要将他认成是沈怀序,俯身垂眉低语,斯文问她裙子尝起来怎么是这般味道。

再两指抹开水痕,展开给她看。

纪清梨背后冷嗖嗖的,膝盖并紧,再看去又只是病弱斐然的许三站在面前:“怎么了,你今日好像有心事。”

“是那把匕首对你而言很重要?”

纪清梨没感到他话中的试探,眼前只有两道影子撞来撞去,弄得像她没等亡夫尸骨找到,就迫不及待背着人出来偷吃似的。

都是那册子写得乱七八糟,让她想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