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鬼呗(2 / 4)

“两只。”

宫忱颤巍巍地提起两手,像一只快要站不稳的傻狗。

“水。”徐赐安对青瑕道。

很快青瑕从水桶里舀了一盆水,抱着端到桌子上,然后撑着下巴趴浮在空中,打了个哈欠。

徐赐安从袖内抽出一块玉佩,扔到桌上,青瑕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他们,说了句“午安”,就钻了进去。

宫忱注意力稍稍被那枚玉佩吸引过去,觉得有些眼熟,但眼下身处险境,没心思多想——

徐赐安捏住了他的两只手腕,不由分说摁进水里。

水是温的,宫忱瑟缩一下。

眼珠骨碌碌向下转,看了一会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还沾满灰尘和土垢。

好丑。

反正宫忱自己是不愿多看两眼,眼珠又转上,窥了一眼徐赐安。

徐赐安目光微垂,好像看得很认真。

宫忱手指不自在地蜷了一下。

徐赐安这才回神般,动了起来。

他拇指游走在宫忱的手腕、手背,在水里抚过每一根指骨,再翻过来,揉宫忱带茧的手心,且避开了宫忱右手贯穿手心的血洞。

——他在给宫忱洗手。

宫忱眼睫颤了颤,忍不住想抽离,徐赐安用了点力拉住他:“别动。”

这次徐赐安没用那股控制宫忱的霸道力量。

宫忱却真的不动了。

水逐渐变红、变灰、变污浊,慢慢地,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宫忱知道,徐赐安在水底和他指尖相抵。

“宫忱,”指尖传来的那一抹温度被水同化,和徐赐安此时的语气一样,并不那么烫,是温和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想跟我学剑?”

过了一会,徐赐安没等他回答,起身换了盆水。

他好像只是在看到宫忱被挖掉剑骨的伤口后随口一问,或是惋惜于宫忱尚未开发就再也找不回来的天赋。

并没有多耿耿于怀似的。

宫忱却怔了很久,心说,想的。

特别想。

但是,不能。

等宫忱回过神来,手上的水已经被毛巾擦干了。

下一秒,徐赐安拿起了桌上的针,宫忱才注意到这和那些大夫扎在身上的银针不太一样,上面有细孔,穿了红色的线的。

是绣花针。

但不管是什么针,那冰凉的触感,尖锐的金属刺破皮肤的疼对宫忱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还是怕,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徐赐安早有准备,不容置喙地抓住他,道:“要缝起来,才好得快。”

缝?怎么缝?

宫忱想想那犹如银蛇一般的针要在自己的皮肉里钻来钻去,禁不住头皮发麻,浑身发抖连连避退,徐赐安被他带得也往前几步。

最后宫忱靠在墙上,避无可避。

徐赐安撑在他肩旁,看出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本能的恐惧。

良久,徐赐安垂了垂眼睫。

“现在缝,你才不会疼。怕也忍一忍吧。”

“宫忱,”他说,“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慢慢地,宫忱不怎么发抖了。

原来徐赐安也是会哄人的。他想。

徐赐安拉着他坐回去,低头,拿针的手顿了顿,还是扎进了宫忱的掌心,一针一针。

宫忱全程紧闭着眼,仿佛那小小的绣花针是什么洪水猛兽,不知道徐赐安每扎一针,手微微颤抖了好一会,才继续扎下去。

“好了。”再开口时,徐赐安还是那个徐赐安,稳稳地收了针,表情冷若冰霜滴水不漏,并将什么放到了宫忱的手心。

宫忱睁眼一看:是一块饴糖。

看来养青瑕的这五年里,徐赐安确实长进了不少,至少知道怎么哄小孩了。

宫忱把糖拿开,看着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