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淮卿关联在一起,拧眉看向傅舒宁,少女微微颔首,证实了她的猜想。
“是哥哥留下来保护我的。”傅舒宁潋滟眼眸水光闪闪,嗓音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哽咽,“他只带走了五人,留在我身边的有近两百人。”
别枝落在茶案上的指尖滞了半息。
看着傅舒宁泛起血丝的眼眸,她抿了抿唇,久久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傅淮卿做出这个决定,她能理解,可还是觉得不太舒心,恰如烟雾迷漫于心口四下,一点一点地向内收紧,叫她喘不过息来。
“离开前他答应我一定会平安归来,让我等他。”
想起往事,傅舒宁眸中闪烁着水光,水光于四下打转,半滴都没有落下。
她沉沉地呼了口气,“哥哥还没有回来,一个深夜里父皇骤然离世,杀戮也是由此开启,外戚之间的斗争被摆在了明面上,暗杀也好,明着来也罢,十日内我也遭遇了两次暗杀,只得被迫离宫退到林家暂住,再后来,湛儿的母家推着湛儿到了那个位置。”
年仅五岁的傅明湛被推到那个位置上,他的母妃也一跃成了垂帘听政的小太后,小太后性子胆小软糯,是他们母家中最好操控的女子,也由此成了外戚的棋子,说是垂帘听政,实际上真正的掌权者是外戚们。
“外戚当政,与他们不是一路的朝臣皆寻理由,欲要斩杀,林家和苏家建议我出京避风头,我也做好了出京的准备,离开的前夕,他回来了。”傅舒宁微微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微许激动,“他连夜抵京,来林家看我之前特地沐浴过,可我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后来才知道,是我扑到他怀中时撞到了他的伤口。”
别枝蹙眉。
傅舒宁呷了口茶水,清爽茶水涤过泛着苦涩的喉咙,“再后来,我很长一段时日都没有见过他,程靳按时按点地前来给我报平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消息,再见面的时候,是他铲除最后一个外戚的当天。”
时至今日,她没有一刻忘记过那日的场景。
兄长风尘仆仆赶来,弯着身擦着自己止不住的泪水,等她哭完才开口,“他说,他来带我回家。”
那一刹那,她哇哇大哭,哭出了声,半点形象也不顾。
傅舒宁眨了眨盈溢着水光的眼瞳,隔着水雾凝着杏眸沉沉的别枝,少女微微抿紧唇瓣,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我知道念初对哥哥有意,可我更想要看到哥哥开心。”
他若是对林念初有意,傅舒宁自然乐见其成,他对林念初无意,也对其他女子无意,她也会想着再帮好友一把,时隔三年多,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也确实不一样,兄长遇到了心仪的姑娘。
如此,傅舒宁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如愿。
“他身上的伤——”别枝久未开口的嗓音凝着少许的沙哑,她停顿下清了清嗓子,“都伤在了哪里?”
“背部,腰腹。”傅舒宁也是追问许久江跃才肯告知。
别枝闻言,气息微凝。
她想起了自己疑心他身份那日,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些许伤痕。
得知寂然是傅淮卿扮时,别枝心中还感慨过傅淮卿不愧是摄政王,身边的能人异士不少,就连伤疤都可以画得惟妙惟肖,上手触摸都摸不出真假。
新伤或许是画下的,旧伤……
心口被掌心攥住,一点一点地收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嘴角微启半响都不知道要从何开口。
隐隐闪过的神思不着痕迹,别枝欲要伸手抓住却抓了个空。
她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可不管其他,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想见傅淮卿。
傅舒宁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别枝难过,只是想告诉她自己为什么想着撮合他们,也是告诉她,自己的哥哥比任何人都好,是世间最好的男子,选择他一定不会有错,可看到她神色中闪瞬即逝的心疼时,又有点欢喜。
欢喜于她的心疼。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