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像是街道两侧酒楼的小二,四下揽客向路过的行人介绍着酒楼中的招牌,吸引行人的注意。
傅舒宁用来推销的招牌,是傅淮卿。
神思中掠过傅舒宁拽着他四下招揽客人的遐想画面,别枝嘴角抽了抽。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林念初对傅淮卿有意……
都不用别枝开口询问,傅舒宁都能看清她就差写在面上的疑惑,忖了半响,问:“姐姐听说过母妃的事情吗?”
别枝有些疑惑她为何忽然问这个,不过还是颔首。
确实略有耳闻。
听闻贵妃娘娘来自民间,家中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户,先帝外出南下微服私访,两人因此而结缘,后来贵妃娘娘随先帝一同入宫,初封便是嫔位,不到一年晋为妃位,第二年晋为贵妃,位居皇后之下众嫔妃之上,入宫之初更是专宠。
“与其他娘娘相比,母妃出身不高,身后空无一人,唯有父皇在她背后支撑着,力排众议推着她走到了贵妃的位置。”傅舒宁想起母妃弥留之际的话语,眸中的水光闪了闪,“外界都道父皇喜欢极了母妃,可父皇身边也从不乏妃子,只是他停留在母妃身上的目光比别人多了些。”
“母家支撑对于其他人家来说或许没有那么重要,可对于皇室子弟而言却不同,对得到帝王喜爱有佳的子弟更为特殊。”
看着傅舒宁垂下的嘴角,别枝微微抿唇,自己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树上抓知了回去炸着吃,她思忖担忧的事情,明显比自己要深得多,且这些话似乎已经在她心中停留多时。
“我的其他皇兄皇姐们母家皆是世家名门,湛儿的母家在当时更是掌握了朝堂中绝大多数的话语权,出身于皇家的孩子,不会有人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傅舒宁自幼就知道,自己身处的是帝王之家,而非普通世家,“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是不想登上那个位置,最好是做个不受宠的孩子。”
不受宠的皇子公主,对于其他人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
“哥哥很得父皇的心。”傅舒宁道,“不仅仅是因为母妃,也是因为哥哥本身。”
今日之前,别枝不曾听闻过傅淮卿的事情。
虽然他们都在同一城池之中,然而这座城池大得叫人迷了眼,他们之间如同隔着道天堑,此前她对于傅淮卿的印象,也仅仅是停留在他是当朝摄政王一事上,除此之外对他的过往半点儿也不知情。
别枝一直都觉得,他们就像是两个不同世间的人。
听到傅舒宁提及他的事情,只觉得新奇。
“就算哥哥不想要那个位置,也不得不去面对,更何况,哥哥想要那个位置。”傅舒宁没有当面问过他,可她能看得出来,他若是不想要那个位置,一开始就不会插手过多,“不过其他人能够掌控到的资源,比哥哥多了太多,是以他的每一步都无比艰辛。”
其他事情傅舒宁不知道,但她还记得父皇离世的那一年,“父皇病重,边疆战事告急,急需一人前往边疆坐镇,也是对将士们的慰问。”那个时机,没有人愿意离开京中,稍有不慎就会步入深渊之中,“后来,外戚携手推举,此事落在了哥哥的身上。”
要是只是前往边疆坐镇,她都不会觉得心惊,就连年仅十岁的她都能意识到此行危机四伏,更何况是兄长,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制止不了,“哥哥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包括程靳在内的五人,就连江跃他都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我身边,护我周全。”傅舒宁顿了顿,忽而问:“五年多前,闲云楼众人于京中待命一事,姐姐可有印象?”
别枝‘嗯’了声,“记得。”
那时候她还没有入清音阁,不过是闲云楼中不起眼的暗影之一,按理来说,不会有任务落在他们的身上,然而那次别枝也接到了指令,要求于京中待命,不得离开半步。
除了已经带着任务离京多日的师兄师姐们,其余近百人皆于京中留守,闲云楼上下一片死寂,就连五大阁的阁主们也都是严阵以待。
她怔了怔,头一回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