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闲云楼主子早早就下令闲云楼上下大开杀戒,杀到无人敢再揭榜,江湖上下的有心人士骤然安分下来,不敢再与闲云楼相对。
“景清隶属于闲云楼。”向临掏出新的折子,递给了江跃,由其送给高堂上静默不语的肃王殿下,头往下压低了几分,不是很笃定地问:“若是要动他,是否要先和闲云楼打声招呼?”
傅淮卿抬起眸,凝着向临。呈上的折子由江跃递来,他却没有接过,稍个半息而已,江跃就明白了,默默地收回折子揣入袖中。
顶着肃王殿下似有似无的目光,向临背脊上都在冒着冷汗,化作珠线浸湿了衣裳,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他呼了口气,再次出声:“属下听闻景清心有所属,对方是与他师出同门的小师妹。”
江跃:“……”
他偷偷地睨了眼主子的神色。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向临琢磨不定肃王殿下是否会愿意提前与闲云楼主子沟通,毕竟他是君闲云楼主子是民,君令民行,再是正常不过,可向临还是要做好第二手准备,供其选择:“若是可以,也可通过他的小师妹引他咬勾。”
江跃很多时候都觉得,影渊堂内高手如林,而向临之所以能够入王爷的眼,大部分时候都是因为他的处事路径和主子是相似的,就比如通过别枝引出景清此事,就是王爷两年前的决策。
王爷也确实实行了,不过是以身入局。
一年前,景清最初露出苗头时,是他出任务时通过其他途径给贺兰代松传递兵部的消息,若非拦截及时险些酿成大祸,王爷当时已下令暗卫在其回京途中射杀,不过去了趟五味铺后,又取消了命令。
他们都摸不清为何,今岁年初方才知晓,景清背后还有其他的大鱼。
“此事不用你操心。”
男子淡漠嗓音徐徐响起,打破了满宫的宁静,向临背脊僵了下,不明白肃王殿下的用意,他偷偷掀起眼帘看了眼江跃,又垂下:“是。”
傅淮卿将折子丢回给他,“你亲自带人前去肃州和荷州,协助秦骁查清肃州和荷州灭门案,若有异动,由你回京汇报。”
向临颔首领了命,起身后退了几步,推开门扉退出。
他普一退下,傅淮卿也起了身,“着群宵入宫。”
合着摊开折子的江跃怔了下,群宵正是替王爷易容的暗卫,他看了眼窗牖外的夜色,眼下已是戌时后半程,还有一刻钟就到亥时,他想了想,提醒道:“别枝姑娘眼下应该已经回了温泉山庄。”
宫城离温泉山庄路途甚远,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时辰。
傅淮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江跃瞬间站直了身,“属下这就去。”
他看了眼跨出承天宫门槛的向临,对着外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无声地道出群宵的名字,侍卫当即领命。
身后门扉合上,向临长长地松了口气,还没有走出承天宫宫院,就看到迎面而来的程靳步伐生风风尘仆仆前来,程靳都来不及和自己打招呼,颔首示意一步做三步地往里赶。
程靳叩响门扉,得到首肯后方才推开门入内。
他快步走到御案前拱手,道:“王爷,小秦大人带人去撬棺了。”
傅淮卿步伐停下,眸中没什么温度。
跟随王爷身侧,江跃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对世事都是看穿的他也骤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下意识地看向王爷。
风雨欲来。
别枝出事后,为了避免引人耳目,秦家上下皆以为她是真出了事,江跃也奉命前去告知秦沛柏,要大肆操办秦家二姑娘的丧事,一来是告知幕后主使他的目的以成,二来是秦家也可借着此事,为早年间离世的孩儿做个衣冠冢。
实则棺中放着的是婴孩衣物和用具,还有以防抬棺之人起疑,特地寻来了石头放在里头。
丧事整整办了七日,七日间秦沛柏也只对外道,棺中的人就是别枝,对于秦骁,他亦是如此告知。
傅淮卿面色微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