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绳被我剪了,你不高兴吗?”
明心只怪自己方才看到那玉佛时被吓了一跳。
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沈玉玹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不知沉清叶如今在外情况如何,若是感知到红绳力度不见,他会不会就这么找上来,密闭的阴沉要明心窒息,“并没有,皇表兄,我去将帷幔拉开,你用饭——”
原本温柔抚摸着她脸庞的手一下子紧紧攥住了她的肩膀。
力度极大,痛入骨髓一般。
“唔——!”
明心本就因方才看到这玉佛心神不稳,当即因疼痛,身形不稳跌坐到了地上。
却被同样跪扑过来的沈玉玹紧紧抱拢在怀中。
“不必,不必,不必,”他紧紧抱着她,“你就这样一直看不到我的脸便好,一直与我待在一处,一直一直就这么看不到我的脸便好。”
“什什么?”
他的拥抱一如既往,要她喘不上气来,两人背后便是玉佛,明心晕然的视线这时候才发现四下的怪异。
帷幔底下透出的浅淡光亮,映照出地上的刺目光亮。
那是原本放在殿内的铜镜碎片。
不知何缘故,沈玉玹竟把殿内的几面铜镜都给砸了,碎片就这么散落在地上,与皇后娘娘送他的礼物摆在一处,才要明心方才一直都没发觉怪异。
“不要看到我的脸,”他发颤,甚至光是听着都好似含着恐惧的声音传入明心耳中,“乘月乘月”
明心甚至难以想象,自己如今听着的这些话,是出自沈玉玹之口。
“你的心如今是不是快要被他占满了?”他冷不丁,忽然捧上她的心口,明心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却被他禁锢住。
较比沉清叶,他周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身型早已是成年男子的模样,他猩红的海棠色衣摆垂在她银白的衣衫之上,好似流下一道浓红的血。
他禁锢着她,手紧紧摁着她的胸口。
“越是见不到你,我越是每日,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的心里是不是越来越被他所填满,你再也瞧不见其他的人了,连我也要瞧不见了,是也不是?”
他凑近了她。
浓稠的药味混着馥郁的沉水香朝她扑面而来,似是因想要遮盖药味,他身上的沉水香熏得比往常更浓,近乎要明心难以呼吸。
耳畔,满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明心满头是汗,眼睫发颤,抬起视线,对他摇了摇头。
沈玉玹与她从小一同长大,又曾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太多痴缠,不甘心,贪欲混在里面,早已不是明心想要忘便能忘的了的了。
只是,感情早已变质。
“说谎。”
他却像是越发无法忍受了,“你说谎,说谎,骗我,说谎!”
他手紧压着她的胸口,明心难受的“唔”了一声,除了沈玉玹之外,从没有人这样对她吼叫过,她本就带病,这样大的声音要她不自禁发抖,指尖下意识想要牵拽红绳,却只牵拽到一阵空落落的轻盈。
那红绳早已被他给剪断了。
明心紧紧咬着唇,被他手捧着脸,强迫着逼上他视线。
她想了许多种可能。
本以为会撞上他一张疯癫般的脸。
却看到了他可堪柔情的笑脸。
笑得怪异,扭曲,却发自真心。
“你看看你,怎么还发起抖来了,”他笑眼瞧着她,黑空空的瞳仁里望不见她的倒影,“从前便是这样,遇到些害怕的事情,你便一声不吭在一侧发起抖来,你还记不记得你这个习性被明将军训斥了多少次?明明是武将女,却养出这么一个性子——”
“你莫要害怕我呀,好乘月,你害怕我,要我的心都伤透了,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明心指尖不住发着抖。
她浑身冷到如坠冰窖般,抬头定定看着他,直到沈玉玹被她的眼神看到微微歪过头,明心才发着颤,吸进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