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拦,很是维护自家主子:“都别吵了,娘子前些日生病,可经不得你们这样吵闹。”
“有什么要和娘子禀报的,一个个来,每人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琳琅阁目前一共十二位侍珠郎君,以月的阴晴圆缺取名,分别是朔一、朔一,望六至望十,念一再排至念四,代表了不同的月相。
盛菩珠端坐在太师椅上,身前桌案摆了茶水点心,笔墨纸砚以及账册和白玉算盘。
等轮到念一,她抬眸,红润的唇压出一点淡笑:“不是说接了一个礼冠的制作?”
“怎么不说话啦?”
“奴家……”念一被她笑容晃到,双颊漫上一层极浓的粉色。
“快说吧,念二还等着呢。”盛菩珠一如既往温和好说话。
念一的脸颊就更红了。
盛菩珠巧笑嫣然,微微上挑的杏眸分明透着戏谑,她单手支额,纤细指尖夹着一枝秋毫,嗓音低低道:“念一,主子我还等着呢。”
念一终于回神,睁着猫一眼的圆眼:“回主子,是顶礼冠。”
“那贵人给了图纸,还提了许多的要求,而且要求珍珠娘子亲自接待,奴家不知主子得不得空。”
“万一我不得空怎么办?”盛菩珠逗孩子似的逗他。
已经收下定金的念一,眼睛一眨,委屈得差点哭出来:“娘子,奴家都应下了。”
不过十五六七的少年,面皮薄经不起逗,朱唇榴齿,吹弹可破的肌肤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鲜嫩。
盛菩珠扑哧一声,笑了,手中秋毫在账册上记上一笔,温和道:“我知道了,你同贵人约好时间,让人去端阳长公主府递句话。”
念一呜咽了声,委屈得很:“主子又逗我。”
盛菩珠嘴角翘了翘,显然心情极好。
看完账册,又让小郎
君们佩戴了一些首饰,眼下开春铺子里生意忙,不光是女郎的平日要用到的发簪珠串,琳琅阁一楼也售卖郎君日常佩戴的发冠、玉佩、蹀躞、扳指、香囊等一应饰品。
等一切忙完,已经到了下午近申时。
盛菩珠把手里的白玉算盘一扣,终于搁下笔墨。
她揉着发酸的腕子,抬眸忽见桌案边围坐着五六位锦衣小郎君。
有捧茶盏的,也有执扇的,年纪最小的念一守着琉璃盏刚洗净的早春樱桃,貌美出挑的少年们,个个屏息凝神,乖巧如学堂里听先生讲课的稚童。
“诸位这是……?”盛菩珠她失笑,指尖点了点窗下喧闹的坊市,“午膳用了吗?怎么不去楼下帮忙?”
“回娘子,已经吃过了。”
“朔一说铺子能忙得过来,让我们好好伺候您。”
盛菩珠指尖拈起琉璃盏中一粒樱桃,贝齿咬破,她漫不经心抬眸:“好了,不用伺候,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娘子不再多留一个时辰,等宵禁前再走?”念一耳尖泛红,小小声问。
“不了。”
“我与婶娘约了晚膳,不好耽误了。”
盛菩珠站起身,温和端方:“我方才让杜嬷嬷去隔壁的酒楼定了一桌席面,铺子可以提早半个时辰歇业,好好热闹一番。”
“是。”念一听到她要走,有些失落。
盛菩珠只是笑着无奈摇了摇头:“铺子里的事,清客她们若是不在,你们就让朔一做主,朔一做不了主的自会去请示端阳长公主那边。”
“等明年开春,我打算在登州开一间分店,长安的铺子离不开朔一,但登州的分店需要一个得力的掌柜。”
她言尽于此,众位郎君能留在铺子里当差,自然都不是蠢的。
“楼梯陡峭,娘子当心些。”杜嬷嬷小心翼翼扶着人,垂眸盯着地面。
盛菩珠点头,回眸朝身后的小郎君们挥挥手:“不必送,都各自忙去吧。”
她没注意前面,等耐冬要拉已经来不及了。
“主子,当心!”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