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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珠 林听蝉 100193 字 1个月前

君子,应该也不太可能因为她在大兴善寺的那一场惊吓,要把人全族,给连根拔了吧。

入夜。

盛菩珠抱着这样不太确定的疑问入睡,结果就是白日想谢执砚次数太多,夜里梦见的全都是他,偏凉的一双手臂紧紧箍着她不放就算了,还坏透了,要用身上最热的地方,帮她暖手。

与梦境斗智斗勇一个晚上的盛菩珠,翌日醒来。

手掌心还是红的,昨日涂的药膏,像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洗漱时,杜嬷嬷拧着眉心涂药,连说了几句不应该。

“莫不是屋里真的进了人了吧?”盛菩珠感觉天都要塌了。

杜嬷嬷吓了好一跳:“娘子千万别胡说,许就是您夜里睡觉不慎压出的痕迹。”

盛菩珠刚想反驳,结果视线往铜镜里一掠。

好家伙!

雪白的脖子,一片指甲盖大小红痕,她指着那痕迹:“嬷嬷你看,这里也有。”

杜嬷嬷手脚麻利替她脖子也抹上药膏:“娘子皮肤嫩,压出一点痕迹,不是大惊小怪的事。”

盛菩珠欲哭无泪,但又百口莫辩,以杜嬷嬷对她的用心程度,屋子里不太可能进人,难不成半夜爬床的是鬼啊。

盛菩珠抖了抖,白着一张小脸:“万一不是人呢,是鬼呢?”

“嘘,怪力乱神,娘子不许乱说。”

“嬷嬷我没有乱说。”

至于盛菩珠口中那位风光霁月,但半夜爬床的“鬼”郎君,正好整以暇端坐在大理寺刑狱内。

“薛瀚文还用审吗?”陆寺卿冷声问。

谢执砚抬眸,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盏茶,薄雾似的茶烟在昏暗的烛光下浮散,他冷笑,冰凌似的眼神:“不必审了。”

“直接认罪扣押,至于话多,那就让他永远闭嘴。”

陆舟渡阴郁扯了扯唇:“我正有此意,不过长兴侯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谢执砚低下头,眸色突然变得很深:“之前和突厥一战,我们因为‘火雷’损失惨重,突厥从西域胡商手里购入火雷,长兴侯这些年在户部没少收受好处,暗中更是与胡商往来密切。”

陆舟渡慢慢抬起头,苍白的肌肤,眉心溅了一滴朱砂似的血迹,缓缓说出四个字:“叛国,通敌。”

谢执砚笑了,眼尾阴鸷,漫不经心道:“也不算冤枉他。”

第79章

早春,垂柳抽枝,嫩绿的叶尖儿凝着水珠,风吹过时,摇曳欲坠。

“嬷嬷你瞧瞧,这痕迹可消了?”

马车里,盛菩珠指尖在颈侧肌肤轻轻一压,指腹摁着的位置有一小片像是被虫子蜇过,留下极淡的绯色。

“老奴瞧着比晨起时,浅了一些。”杜嬷嬷重新给她上药,又见衣襟刚好压在那个位置,她凑近瞧了瞧,“娘子肌肤娇嫩,许是衣料磨的。”

马车一晃,渐渐停下:“世子夫人,到了。”

盛菩珠暗松一口气,接过杜嬷嬷递上前的幂篱戴好后,才扶着耐冬的手,慢腾腾走下马车。

琳琅阁开在平康坊内,位于朱雀街以东,靠近东市,是整个长安城最热闹的一座坊市。

“娘子。”

杜嬷嬷见自家主子仰起头,有些出神地看着琳琅阁精美的木质结构高阁,不禁忧心忡忡喊了一声。

“嗯,上去吧。”盛菩珠回神,点了点头。

“娘子可算是记得您还有间铺子,奴家日日守在这琳琅阁里,都快等得望眼欲穿。”整个琳琅阁最会撒娇的小郎君望六,笑吟吟走上前,可怜兮兮地小声抱怨。

“可不是,奴家都以为娘子忘了我们了。”朔一稳重,笑着端来茶水点心。

“娘子快夸夸念一吧,念一接待了一个很有钱的贵人,说是要定制一顶礼冠。”

“娘子……”

盛菩珠被一群貌美多姿的弱冠少年团团围住,一众人七嘴八舌,都想争当琳琅阁里最受珍珠娘子喜爱的小郎君。

耐冬朝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