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蝉的脑子还沉浸在狗血里,发散思维:“你爹娘是胭脂河传说中的师兄和仙子?你是言情故事男女主的孩子?”
梁砚之大发雷霆,怒而站起,鬼身愈加可怖:“什么劳什子传说故事,那都是编出来粉饰太平的,与我们家毫无关系,这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住了!”
萧衔蝉看梁砚之周身鬼雾翻滚,既怒且悲,她被鬼气冲得倒向后面,连连点头,讨饶道:“姐姐我错了,气大伤身,快消消气,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干什么都行!”
梁砚之斜眼乜她:“干什么都行?”
萧衔蝉哽了一下,补充道:“送死不行。”
想了想又补充道:“受伤也不行,如果非要受伤,那就不要太疼,我怕疼、怕伤、还怕死。”
梁砚之哼了一声:“这也怕,那也怕,你还修什么仙?”不过被她这么一耍宝,怒气倒逐渐平息了,“我不要你疼,不要你伤,也不要你死。”
萧衔蝉立即正了神色,坐直看向梁砚之,她明白戏肉来了,或许梁砚之要她做的事,就是她对她为什么这么特别的原因。
梁砚之道 :“我要你写一个故事,传遍九州,无人不晓。”
萧衔蝉的脸色古怪起来,她一到密州和饶益就将自己写的书投进了各大书坊,只才没多久,她“文豪”的名声就已经传出去了?甚至连匿身于深山老林的梁砚之都知道她?
萧衔蝉又是觉得不可能,又是兴奋,惴惴道:“你是我的粉丝?在催我开新文?”
要求还不低,还要新文传遍九州,莫非是事业粉?
第38章
祝墨之在山林上空飞行,他脚踏生民笔,手握天地纸,气势全开,只等见了那鬼就解决了她,下方山林绿浪翻滚,似也在贺他旗开得胜。
唐诗乎紧跟其后,和其他师弟妹说“悄悄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乃吾等儒修心法第一句,但自古参透圣言且身体力行者少,追名逐利做禄蠹者多,也唯有咱们师父,以身践大道。”
“我们不仅应该勤苦修炼,更应该向师父学习,勤勉修心。”
“今日师父必会一举降伏厉鬼,还百姓安宁,我等能与师父同行,真是三生有幸。”
这些自以为高明的“悄悄话”并没有让祝墨之觉得快活,他看着山间错综复杂的地形,渐渐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月光清凌凌洒下来,他好像怕被人发现似的,往山林阴影中走去。
萧衔蝉的眼睛被一根绣有金色禁制符纹的红绫遮住,她紧紧握着梁砚之冰冷的胳膊,任由她带自己行走,不知转了几个弯,她感到脚好像踩在一个冰凉平滑的地方。
遮蔽视线的红绫褪下,萧衔蝉远远地看到一个环形池,池中不是水,而是升腾着的、金灿灿的阳气,这些阳气遵循池边石头上刻的符纹运转,向空中的一颗珠子汇聚。
珠子吸纳阳气后,愈发灿烂光华,如同神女普照,笼罩住底下之物。
只见环形阳气池正中被阳气笼罩着的,是两副冰棺,一副冰棺里是个面容栩栩如生的独臂中年男人,另一副冰棺里只有半只惨不忍睹的手掌。
梁砚之又变回了人形,她并不让萧衔蝉靠近阳气池,自己也不过去,只站在远处,久久凝视那两副冰棺。
悔恨、眷恋、痛苦、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的双眼蒙上一层薄雾。
萧衔蝉看到此情此景,总算明白梁砚之为什么会抓那么多男人了吸阳气了。
此间静默良久,久到萧衔蝉以为梁砚之要哭出来,梁砚之才开口:“这里,就是我爹娘的住所。”
萧衔蝉连忙对着两副冰棺一鞠躬,她想了想劝道:“你是想让你爹娘修成鬼相,这才四处抓阳气足的男人,好采阳补阴吗?我也怕亲友离去,所以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你抓来的人又何辜?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也会为失去亲人而痛苦……”
“你懂什么!”梁砚之厉声打断了她的话,“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