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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呢……主子独身这许久,最近却开始积极相亲找起老婆来了。

是得赶紧娶一个女人回家了,否则的话……哎,真怕他出什么问题不可。

章凌之从浴房出来,又是一身清爽,茯苓立马拿过朝服,替他穿衣。

绯红的仙鹤补服穿上身,威仪煊赫,气势凌人。怎么也无法叫她和那件事……联想到一起啊。

章凌之凤眼一扫,瞄到床单已然消失,却只神态自若,并无任何尴尬之色,“把那被子也一并洗了,趁着天气好,赶紧晒出去。”他淡然吩咐。

“是。”茯苓脸红到了脖子根,诺诺应着。

他将玉带往腰上一扣,“这件事也不必奇怪,如若是日后还有此情形,遵照今之法处理便是。”

啊?!日后还会有此情形?主子这也太淡定、太坦然了点,莫不是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是……是……”她连声应着,差点没咬着舌头。

“用……用不用……叫个大夫……”她脑子乱成一锅粥,结巴着就问出了口。

自己毕竟是唯一一个知道此秘密的人,少不得还是要关切两句,以示关心。

“呵。”

头顶传来男人无奈的哼笑,茯苓更是脸蛋红到爆炸,闭上眼睛,无颜面对自己。

“无妨,我自己心里有数。”

这个症结在哪里,他心中一清二楚。

很卑劣,很肮脏。

从第一次冲破底线的梦境起,自那次醉后的深吻,欲念决堤,令他五内俱焚。

到昨夜,那梦境更是荒唐无边,他竟然梦到冬宁给自己……

天爷呀!自己怎会无耻到了这种地步?那可是他亲闺女一样宝贝大的孩子呀……

他闭上眼,头疼地敲打着额头。

“茯苓。”

“是,主子。”

“过几天,我准备去官廨住上一段时日,你跟连翘说一声,叫她收拾一下东西,随我过去一趟。”

“啊?”茯苓还是下意识诧异了一瞬。

章凌之在兵部衙门附近确实有一所官廨,卧室、书房、会客厅一应俱全。但他住惯了这座宅子,除非有什么特别紧急的要事,寻常基本不往那里去,更别说忽然要住这么长一段时日,还把伺候笔墨的连翘也带过去。

章凌之一个眼神淡扫过来,茯苓立马知觉到自己失态,慌忙低头应个“诺”。

主子吩咐什么你应便是,他的决定不是你可以置喙的。章凌之朝中为官日久,官儿也越做越大,那说一不二的作风也带到了府里,没有谁敢在他耳根子边吹软风,企图拧过他的决定。

哦,雪儿姑娘除外。

主子对她,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也只有她敢在这位主子面前撒娇卖乖,从而使他更改自己霸道的主意。

但茯苓没料到,主子这次竟会如此坚定,闹得雪儿姑娘也和他大吵一架。

“我不要夫子!为什么要给我找夫子?!”

冬宁听完章凌之的决定,气得跺脚大吼。

在一旁研墨的连翘立马放下墨条,双手交握退到一边,生怕被主子爆发的怒气溅到身上似的。

“你先下去吧。”

“是。”

连翘赶紧福一福身子,关上门,还没走几步,就被冲出来的茯苓往回顶,压低声音道:“快听听,怎么个事儿?”

她白她一眼,被迫带到了门边。

茯苓搂住连翘的纤纤小腰,脖子使劲抻着,耳朵恨不能贴门框上。

书房里,二人的争吵声僵持不下。

不,准确来说,只有雪儿姑娘一个人在吵闹,主子从头到尾都冷静得可怕。

章凌之双手交握置于胸前,静静靠在太师椅里,冷肃的眼神一动不动地凝视她。

站在下首的冬宁哭得鼻头红红、眼皮红红,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可怜巴巴地吸着气,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

但这一切,都并未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