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忘了去求证那尴尬的“告白”事件,她忍不住回嘴:“那不试怎么知道嘛……”
“那现在试过了,你就是不能喝。”
“为什么?!”
她抬头争辩,不期对上他清冷的凤眸,一下像被锁住了心跳,嘟哝着嘴,话都说不明白,“我……我……我喝醉了……是会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头心虚地垂下,手握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微微的刺痛。
章凌之瞧她这样,眉眼微动,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很好,看样子,小姑娘彻底喝断片了。
她不记得他吻过她。
虽然是小姑娘先主动,可毕竟她是喝迷糊了,而他却是清醒的。
前所未有的清醒。
对,如果说上一次的出格是因为媚药驱使,他尚且还可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开脱,那么这一次呢?面对醉酒胡来的少女,他竟然没有推开,吻了一次不够,还要索取第二次,直至把她磋磨到在怀中哭着求饶……
还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些事情,那就这辈子都不要记得好了。
“我会告诉芳嬷嬷,日后不许你再碰酒。”他紧盯着她,严厉道:“你一喝醉酒就呼呼大睡,简直地不分场合。”
冬宁脸羞红,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睡了他的床一事。
“啊……我喝醉了酒,就只是……睡觉吗?”
有点庆幸,可又有点失落,她也厘不清自己心中混乱的念头。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句。
“这次喝酒,实在放肆太过,罚你把《孟子》誊抄两遍,三日后我来检查。”
“啊?!为什……么……”她急着辩解,目光触到他严厉的眼神,声气儿又弱了下去,只好绞着手指头,心中暗自嘟囔:
讨厌鬼,小叔叔真讨厌,哼!(〝▼皿▼)
知道自己没有告白成功,还为此挨了顿罚,冬宁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这次给你个教训,记住了,下不为例!”
冬宁走后,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章凌之双手撑住沉重的头颅,宽阔的肩膀塌下来,整个人恍若被抛至海上的孤舟,茫然飘荡,心灵找不到支点。
想起今日寿宴上,杨秀卿特地把他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凌之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和龚家做不成也就算了,可明明都已经同罗任丰约好了,到底什么天大的事?让你临时说不去就不去了?”
“哎!”他长袖一甩,猛烈叹气,“你是不知道,这罗任丰是个体面人,人嘴上不说生意见,其实心里头这根刺儿呐,可大了去了!都是同僚,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说这事儿办得……”
“你这么一闹啊,这个相看的事儿,往后啊……”他无奈地摆摆手,“都难说了。”
“下一个啊,我也没法儿再给你介绍了,你就给你师傅,留一点老脸吧。”
想起杨秀卿的恨铁不成钢,被酒气熏得撕裂的脑仁更是疼痛不已。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相看一次次地泡汤,自己眼看得就要成了个没人要的“大龄光棍”,如今还对自己的养女……
天呐……
头疼欲裂,他加大了食指的力道,用力按压太阳穴,只希望可以让自己混沌的头脑清醒一点。
昨夜的情形,他在脑海中回顾了无数遍,愈发觉出心慌。雪儿虽说醉着,可她分明清晰地认出了自己的脸,口中叫着“小叔叔”,还一边踮脚吻了上来……
究竟为何?
他想不明白。
或者说,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敢去印证。
联想起她对自己娶妻一事的激烈态度,加上昨夜那醉酒后的举动,不得不叫他往糟糕的方向推想。
可能怎么办呢?这种事,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她,倒显得是自己自作多情或别有用心了似的。
哎……
他靠回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