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1 / 27)

朕的一天 平章风月 66945 字 1个月前

两难的境地,甚至可笑。

又或许这其实很公平。

他利用过她,她也可以利用他。至于到底谁被谁动摇得多一些,是不是心甘情愿,谁会最终向谁服软,如果不是因为利益的让步而服软,还会因为什么呢?

因为从未在口中说过的真心吗?

她不想去细想,却无意识地让自己信任。

因为之前很多次,他于她而言都是可以信任的。

哪怕不用说,都知道彼此心里到底在盘算下一步要怎么走。怎么配合,才能事半功倍,一击

即中。

于是她只能这样宽慰敬佑,“会没事的。”

敬佑撇撇嘴,眉头紧锁,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经率先打断他,笑着说,“不必劝我。我想去做。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也相信阿玛是清白的吗?”

敬佑神色复杂,“我的向往,很大一部分,源自于阿玛。是他身体力行地教我应当做一个怎样的人。在南边那么多年,他怎样为官,我们、四邻百姓都看在眼里。如果只是因为进京,轻而易举就迷了他的眼睛、蒙了他的心智,那我会觉得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可相信。”

“我也这么想。”她笑了,“所以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他,是为了他教会我们的、让我们相信的东西。为了证明我们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事情是对的。如果这些都坍塌,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敬佑欲言又止,她拉着他的袖子,小声说,“答应我,这件事就我们两个知道。不然我看不起你一辈子,□□爷。”

敬佑咕哝,“我要你看得起么,苟姑娘。”

图妈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来吃饭啦!”

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异口同声地应承,“来了!”

惊堂木在桌上重重地一拍,却压不住底下的议论纷纷。

有不少人指指点点,“怎么今日来讲的是个女子?”

“女子哪里能说书?”

“她能说得好么?要么还是不听了吧?”

面对这么多人,各种各样的声音,大多是怀疑的、轻蔑的、甚至嘲笑,甚至有人扬言要把她赶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地说,“诸位,诸位。请稍安勿躁。这本《缇萦救父》,是我所写。今日冒昧请求店家,让我来为诸位讲这段故事,剖白我的隐情。诸公若觉得我讲得不好听,没意思,这一场里诸位的茶钱,请让我来出。”

嬉笑鄙夷声仍然不觉,有些人不耐烦已经走了,她固执地再度敲响了惊堂木,开始念开场诗,“长安雨雪何绵绵,孝女冲寒叩玉阍。不是缇萦肝胆烈,人间哪得废肉刑?”

第69章 巳时五刻为什么不理?

她故意停顿一下,拉起长长的声调,“话说大汉文帝年间,山东临淄地界有个妙手仁医,名唤淳于意,表字仓公。此人生性刚直,悬壶济世,从不弃贫嫌贱。这日齐王府三公子得了怪症,差人抬着珠宝金银来请,淳于意却道,‘公子不过是酒色伤身,等候三日。’却撂下来使,径自往贫民窟去了。”

有已经坐下的,应和,“好郎中,真好郎中!”

她露出惨然的神色,“谁知这一拒,便种下祸根。不过月旬,京兆尹府衙门忽来锁拿,说淳于意故意用虎狼药谋害人命,来告者正是那齐王府的长史,高堂之上,公正廉明,将淳于意押解到了长安城。”

她停顿有序,绘声绘色,不似旁的说书先生,只顾着用现成的套话来敷衍人,她的目光在场下人里面逡巡,语气抑扬,仿佛自己就是那戏中人,“淳于意冷笑三声,对天感叹,‘某行医三十载,活人无数,今日方知,人心不如权势!某所救之人,今日无一人来救某,某所学之术,今日倒成了来杀某的利刃!’”

座下感叹连连,却没有多少人敢大声说话,有些害怕担事,早就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走了。

敲了几声鼓,她继续往下讲,“且说淳于意膝下有五女,最幼者名唤缇萦,年方十四。淳于意被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