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巴爷爷当真是属狗的,一眼就相中了这顶帽子,配!太配了。”
对瑞儿笑,“姐姐把样子借我抄抄吧,我刚好也要做顶帽子。就做个一模一样的,才算物归原主,全始全终。”
皇帝不知为何,连嗽了两声,赵有良连忙敬茶,皇帝却没理会,将头偏过去,继续由尚衣的宫人服侍更衣。
过了午晌,下午要往慈宁宫陪太后看戏。赵有良给领头的宫女使个颜色,意思是小心着伺候,便耷拉下头,无声无息地退出东暖阁。
常泰在外头候着,赵有良看着他就来气,常泰乐孜孜凑上来热乎地叫了句师父,“您吉祥!”
“吉祥你个大头菜!”
赵有良瞪他一眼,捏起调子幽幽叹了口气,“你伺候得好,你进去伺候吧。主子爷如今是不待见我了,明儿咱们换个过,我的帽子你来戴,好也不好?”
常泰连忙赔笑说,“咱们要是一群猴子,谙达您就是猴儿里的大王,哪里敢造次了您去。想是将将拜中堂来过,惹了主子的晦气,过会子就好了。”
赵有良冷笑一声,“已好了。又不好了。我问过昨儿上夜的全儿,听响动睡得不安,夜里叫茶叫了几次,压火呢。”
常泰跟着附和,“是前朝的事儿,让主子爷不痛快,气着了?”
赵有良压低声音,“没眼色的蠢东西!你几时见过万岁爷因为前朝不痛快?再不痛快的事儿,在怹老人家心里一过,也顺溜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没留神,是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出来说嘴。万岁爷最忌讳内廷与外朝纠葛,早晚太平的,那老拜非要提一嘴先帝爷时候选进来学规矩女子的去处——”
常泰咋舌,“连姑娘?”
赵有良说可不是么,“她先前儿犯错,往慎刑司走一场,如今倒成了万幸了。说没犯错的都好好儿仍旧学规矩,犯了错的才充到御前来伺候,都是官家的格格,不算辱没,才把这事给翻了篇。”
常泰听得一愣一愣的,欲要把前因后果再回思一遍,他师傅已经板着脸,在他帽子檐狠狠地敲了记响的,“记住了!少言多思!今儿我教你最后一回,往后要自己会想。我是一肚子委屈,没人说。便宜你听来,管住你的嘴,那一位的事,我劝你也别管了。不是咱们煞得住的,别连带自己吃挂落,仙人斗法你遭殃,你就回家哭你娘去吧!”
常泰点头哈腰,“嗳,嗳。我带师父受累,往后再不敢了。”
赵有良招招手,让福保过来问法驾备得如何,间隙里对常泰说,“进去伺候吧,要出来给个信,我在外头。”
等圣驾被簇拥着出养心门,过长街往慈宁宫,天顶上的太阳正是最烈的时候。虽然经过了几场秋雨,该热起来的时候也不含糊。皇帝下辇,越过慈宁门,大广场上的地砖被照得刺眼。几个宫女正由乌嬷嬷带着,张罗着要给花房新进的各色菊花装天棚。
太后在西暖阁窗下坐着,皇帝转进去扫袖子问安,老太太才坐直身子叫起来,看形容不大高兴。
皇帝在另一边炕上坐下,斟酌着赔笑道,“额捏顺遂安康。儿子昨日见了承德园子里的人,已收拾得很妥当了。初八日就出门,咱们今年在热河过中秋。松鹤斋敞亮开阔,历来为太后所居,额捏若喜欢,儿子就让人照您起居习惯,把屋子添好,若是有别的中意之处,儿子立时叫人传话过去,照着规制布置,一切以额捏舒适畅快为宜。”
似乎想起旧事,素来看得开的太后也微微叹了口气,说很不必麻烦,“往年随驾去热河,我都住在莹心堂,你少时常在前边静寄山房读书。如今在紫禁城里虽然搬了家,热河用惯了的物件,只怕还收在原处。挪到慈宁宫,屋子这么大,我住着心慌。松鹤斋是仁宗爷奉养祖母的地方,打昭慈太皇太后过身,长久没人居住,我不必惊扰,就住在原处好。”
皇帝颔首称是,“那儿子着人安排。不如今年赏月就摆在月色江声,还跟从前一样,儿子奉额捏高乐。”
太后托着盅子喝口茶,这才徐徐道,“人移物换,能保全者少。守旧求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