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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话,却脸色阴沉:“大人要偏帮苗蛮?”

温缜刚洗漱完,早点都没来得及吃,听说这人来了,只得上茶接待,听到这话眼神骤然转冷:“冉土司好大的威风,抢了人家三十头耕牛,倒说本官偏帮?”

冉土司脸色一僵,随即梗着脖子道:“苗蛮的牛跑到我冉家地界,自然就是我们的!”

“放屁!”温缜一把摔了茶盏,瓷片在冉土司脚边炸开,“苗寨离你冉家地界隔着几座山,牛能自己翻山越岭跑过去?”

帐中亲兵唰地按刀上前。冉天麟慌忙跑来拉住父亲:“大人息怒!我们这就把牛还回去”

“还?”温缜冷笑,“春耕在即,苗人没了耕牛,你让他们拿什么种地?”他展开桌上一卷状子,“这是龙老司清早递来的状子,你们冉家去年抢了三户苗民的盐井,前年占了人家祖坟山地——真当朝廷管不了你们土司?”

冉土司脸色铁青,甩开儿子的手:“大人是要为苗蛮出头?”

一口一个苗蛮,都是部族,一个地生活那么多年了,分得那么清,温缜可不惯他,“本官是为王法出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今日午时前送还耕牛,赔偿苗人三十石粮食。第二,本官这就上书朝廷,请旨彻查冉家这些年的勾当。”

狄越适时补了一句:“听说播州杨家的案子,朝廷还缺几个典型”

冉土司顿时面如土色,播州杨氏造反被灭族的惨状,整个西南土司谁不胆寒?

冉土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冉天麟拉都拉不住,真是亲爹,他只得转身向温缜赔礼,“大人恕罪,冉家寨子也不好过,大人免了苗蛮的赋税,又让我们还,父亲直来直去惯了,心有不满就嚷嚷出来了。”

温缜叹了一口气,也缓和下来,“本官也知道,重庆去岁艰难,汉人刚缓过来,田地改革修水利修路,才得以温饱。川东都是一家人,试验田成功了,富裕怎么能不管,今年必是要帮你们的。”

冉天麟眼睛一亮:“大人说的可是渝北新垦的那片梯田?听说去年亩产比往年翻了一番?”

温缜点点头,“原本打算春耕后在各土司领地推广,只要引了梅江水,你们山上的旱地也能变良田,把路修一修,民风淳朴些,商贸也有路子。”

待冉天麟吃完温缜画的饼,兴高采烈的走后,温缜却得到一个恶耗,苗人真反了,龙老司被杀了。

还留下是汉人干的证据。

温缜只得让徐千户调兵迎战愤怒的苗人,他在想破局之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缜一掌拍在案几上,“徐千户,立即调兵封锁所有进山要道!记住,只守不攻!”

冉天麟急匆匆闯进来:“大人,苗蛮已经烧了三个税卡,现在正往铜仁方向去!”

“铜仁?”温缜眉头一皱,突然想通关键,“快!备马去苗寨!”

寨门前,数百苗兵正举着火把集结。一个身着孝服的少女站在高处,正是龙老司的孙女阿兰朵。

得知信息之后,当夜,温缜带着亲兵冒雨赶到水银山苗寨。温缜下马穿着蓑衣前往,靴底满是淤泥,山路不好走,狄越拉着他。

“阿兰朵姑娘!”温缜高声喊道,“令祖之死,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少女冷笑:“查?我爷爷尸骨未寒,你们汉人的刀就架到我们脖子上了!这就是你们说的王法?”

“这分明是有人要挑拨汉苗相争!”温缜不能放弃,真要打起来,不死不休对双方都没好处,他岂能让渔翁看戏。

“姑娘,那日我与你爷爷商量好,第二天商量赔偿事宜,冉家寨的牛都还了回去,我们若要害苗寨,岂会多此一举呢?两边战事起,血流成河,龙老司在天之灵也难安息,不妨让我们一起查个水落石出。这事有蹊跷,勿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的喊声混着雨声传来,苗寨的人在气头上,不想搭理,有一个老巫站出来,在阿兰朵耳边说了什么,少女的心气压了下来,她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看向他。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