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圣眷正隆,真可喜可贺。”
陆轲收回了剑,“温举人,与咱家走吧,你都查到这了,咱家怎能让他人抢了你的功劳,那岂不是寒了能人的心。”
“督公,无妨,这大功原就是东厂的。”他不抢,他不沾,谢谢。
陆轲嗤笑一声,开始了强买强卖,“那可由不得你。”
温缜出门,狄越在府门口等他,他叹了口气,“我们去护城河一趟吧。”
陆轲带他们去,护城河前几天就捞出了许多铁盐,铁盐在水中会迅速呈现红褐色,那些人用铁盐将河水染红,用猪的内脏让城门那一块变腥,加之晚上大家都不敢离太近,他们造势引起人好奇过去看,顺便捞出刻有谶语的石头。
加之目击者众多,人很容易被自己的眼睛骗过,众人言之凿凿,于是流言就起来了,且愈演愈烈。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官府张贴出细节缘由,很多人都不信,但也不敢再说啥,告示都说了,再传谣要进昭狱。
他们一行人向城外奔去,温缜与陆轲坐马车里,看着明显出城的跑,“督公,我们去哪?”
“抓贼拿脏,我们的人查到了术士在的地方,以及账本记录,免得被那些人灭口,我们去将人接回来,得让他们反应不过来,不然就有恶战。”
温缜看着陆轲皎好的脸,忍住了张口欲骂的想法,不是,这种危险的事,为什么要带上他一个书生?他家狄越能打,但也是一直对上好打的,他上回办个扬州他都借军队,这回对上的不知深浅的人物,就这么直白的暴露?就带着一队人马?
陆轲就是故意的,那个江湖术士,只要咬口不认,东厂都没办法,他们故意放出消息说记了账本,还就带这么点人,打的就是引蛇出洞的主意!
而对面也未尝不知他的打算,但依旧会出手,一来对面明显看陆轲不顺眼,二来事已至此,他们暴露得差不多了,于其后面被顺藤摸瓜纠出来,不如灭口把主动权抓住,来个死无对症。
温缜真的服了,居然还骗他什么去护城河,温缜开始磨牙,“督公,这种机密事我就不必去了吧?”
陆轲笑着瞥了他一眼,头一回伸了兰花指戳着温缜的胸膛心口,用着暧昧的腔调,说着是耶非耶的话,“温举人,咱家可没把你当外人。”
有病就去治啊!!温缜看着这德性的陆轲很是火大,他还不能表达出来,他看着笑意不达眼底的陆轲,脑子里也给他竖了中指,算你不要脸!
他简直气死了,谁没事拿命去赌与对面拼个生死输赢啊?
他们去的路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将人用麻袋捆了带回来的路上,明显有些风声鹤唳,温缜看人那样套麻袋,都怀疑说是抓到了,根本没抓到,自己人扮的。
这场请君入瓮的刺杀,终于来了。
温缜坐在马车里,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太安静了。
他们从城外押回那个所谓的“江湖术士”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按理说,如果对方真要灭口,早该动手了。可一路上除了风声和马蹄声,竟无半点异样。
不对劲。
他瞥了一眼陆轲,后者正闭目养神,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温缜心里暗骂,“装神弄鬼!”
就在这时——
“咻!”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射马车!
“铛!”狄越拔剑格挡,箭矢擦着车框钉入地面。
“来了。”陆轲缓缓睁眼,笑意渐冷。
“杀!”
四周树林里骤然冲出数十名黑衣人,刀光凛冽,直扑车队!
温缜心头一紧,就朝狄越看去,可还没等他躲稳,陆轲已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温举人,别乱动,待会儿跟紧我。”
“我——”温缜刚想骂人,马车猛地一震,车帘被刀锋划开,寒光直逼面门!
“锵!”狄越剑出,一脚踹翻刺客,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