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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温缜点燃灯笼,从钟楼下去,此时已是天黑,那家茶馆还开着门。

狄越看了茶楼,“我们要过去吗?”

“不了,知道这栖云阁有问题就行了,这京城开店的,哪个背后没人?哪个是我们惹得起的?帮东厂查到这,后面的让陆督主自由发挥了。”

道士那条线,茶楼这条线,还有药与蛊术,结合在一起,东厂还查不出来就见鬼了。况且这功劳还真不是他一个白身可以领的,后面的人他纠出来,那人的党羽他也得罪不起。

不如看戏等消息,看到底是怎么个事,身份低就是这不好,没有掀桌子的权力,以卵击石人家都不带给个眼神的。

只要证明是人为就行了,这三桩案子,都是为了烘托最后护城河的气氛组。他明天去护城河看看,等东厂给出答案,他再听听,是哪个缺心眼的,信这诅咒能把一个王朝咒乱的,怎么比每年信世界末日那帮人还一言难尽。

第74章 京城诡异大案(十一) 咱家就……

陆轲听完温缜的禀报, 似笑非笑地抬眼,“温举人倒是一如既往地懂得审时度势。”

温缜垂手而立,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督主明鉴, 温某不过是怕打草惊蛇。”

陆轲轻哼一声, 事情查到这一步, 陆轲心里就有数了,这得报与皇帝, 查还是不查,他得有处置人生死的权利才能往深了查,再拿人,否则光打雷不下雨,皇帝只想吓唬人, 他们东厂就很被动。

皇帝的威信就这样了, 他的威信他还是想要的, 东厂的刀必须利。

夜已深, 温缜拉着狄越出了陆府, 回家, 他们已是饥肠辘辘,孙婶给他们下了碗肉沫葱花面,再热了晚上的菜,温缜觉得还成, 将就着吃吧。

他们洗漱完在窗口看月亮, 狄越觉得查案查一半, 就这样撤了也太窝囊了,温缜没生气,他气起来了, 权势真是个让人吐不出又咽不下的东西。

温缜走过去抱着坐在窗前的他,“别生气,说不定到了明天,那个想拉我下水的太监,非要拉着我绑他船上,这案子非让我掺和进去,让我领那大功呢?”

狄越回头抱着他腰,“那还是算了,听着查了也没什么好处,咱们还是离阉党远一点,他们能是什么好东西?”

温缜的手掌游走在他背上,亵衣很单薄,外面的夜色又凉如水,人体的温度便显得很是温热,指腹掌心游走过的地方,都能激起酥麻的痒感,与对温度走过的眷恋。

狄越下巴抵着他腰,抬头看他,透过冰凉的月色,望向他低头看来的眼,望着那眼里翻涌的欲望,狄越喜欢他这样的眼睛,里面仿佛只有他,还有对他的渴求。

烛火被夜风吹得乱晃,高大的影子相互交缠起伏跌宕,凉夜里情却是热的,他们都是爱欲里濒死的鱼。

——

“陆轲,这尚方剑允你,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但朕要的是真相,不是□□。”

陆轲拿着剑出宫的时候,想起新帝说的话,这个无妨,他当然不会□□,这才哪到哪。自古帝王更换,哪有不流血的,况且对面狼子野心,岂图以巫蛊咒术祸乱天下,不杀还留着吗?

陆轲原想着直接去拿人,他又想起温缜不沾事的模样,不想掺和,他还非要他领这头功,不与满朝文武走对立面,怎么上他东厂的船?

“去,如今已是午时,温举人该吃完午食了,去唤他来。”

番子领命而去,陆轲则慢条斯理地踱到窗前。护城河方向,几缕青烟正袅袅升起,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好戏开场了。

约莫磨蹭半个时辰后,温缜被请到了陆府。他刚跨进门槛,就看见陆轲正用绸布擦拭那柄寒光凛凛的尚方剑。

“督主这是”温缜眼皮一跳。

陆轲头也不抬,“温举人可知,这尚方剑历代都有个规矩?”他忽然手腕一翻,剑尖直指温缜心口,“持剑者,可先斩后奏。”

温缜看了看差点刺到他的剑尖,陆轲这什么毛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