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尤感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放声大笑,“温缜,你以为你在为人间伸张正义吗?只不过是不知世事,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如果不是于谦护着你,你都不可能活着出扶风县,惶论今日搅得京城不得安宁。”
他看着温缜,像看着当年一腔热血金榜题名时的自己,这么天真,这么不知所谓。“我为官数十载,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不是你能耐,只不过他们想让我死罢了。新朝容不下我,正好顺水推舟弄死我。而你,你终是要入官场,你以为将我绊倒的你,还能有什么未来吗?官场容得下你这种死心眼的人吗?凭你断案的本事,就能让大明朝澄清玉宇,就能洗得了人心贪念吗?于谦注定活不长,不知道到时候,你是不是也要下去陪他!”
他冷眼看着温缜,恨到极点,恨到平静,“温缜,你若想上位,终有一日会与我一样,在官场和光同尘。”
温缜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在福建也是造福一方的人物,上得了战场,治得了民生。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升上巡府的时候,还是升上侍郎的时候?
“吴大人,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不择手段,你自己背弃了圣贤道,背弃了天理昭昭,看看你头上清正廉明的匾额,你不觉得讽刺吗?你落得今日下场,不是我造成的,是你自个自取灭亡。你不止这三条人命吧,不止与大同总兵谋反事,还与瓦剌串通了吧,通敌卖国,恨不得为其打开城门,迎瓦剌入城,你看不见战火下的百姓,看不见死去的将士,看不见正在拼命的战场吗?你怎么有脸自称英雄?”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