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8 / 34)

桶前站定,轻轻抬手,将瓶递了出去。

柳腰腰抬手来接,一双白皙莹润的手臂抬了出来,薄透的小衣袖子沾了水,滑到了手肘处。手上带起的水沿着手臂白瓷的肌肤纹理流下去,汇聚在手肘处堆积的衣袖上,滴滴答答的往下,在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修长,带着水汽的手弃了她手上的瓷瓶,攀附上了她的小臂。

浴桶中的人,秀发半湿,仰着一张被水汽蒸腾红润的脸,嘴唇张合轻启,“姜娘,后背我自己涂不到,你帮帮我好不好?”——

翌日,柳腰腰像一株被浇灌透了的花,面上肌肤白里透红,气色极好。

天刚露了鱼肚白,姜逸前脚上朝,他后脚便出了正寝,去了松柏苑。

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正寝的门才缓缓打开,连翘出来,“侧君久等了,主君已经起身,现下正在梳妆,传您进去。”

柳腰腰看了看高升的日头,不语,抬步入内。隔着两步的距离,柳腰腰依着规矩叩头请安。

“儿婿柳氏,请主君安。”

姜父任旧没叫他起来,淡淡的问,“昨儿吩咐你的事情可想明白了?”

柳腰腰低声道,“回主君的话,儿婿昨儿仔仔细细想了一夜,已经明白过来。之前是儿婿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敢驳主君的吩咐。”

“儿婿已经知错了,这就遵您的意思,将连翘弟弟带回去。”

“哦”上首的声音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志得意满,“哈哈哈,你倒乖觉。”

“是”柳腰腰以头触底,恭敬道,“主君您才是后院之主,但又吩咐,儿婿不敢不从命。”

“好了好了,起来吧。”他的奉承姜父很是受用,声音又轻快了几分。

“是,谢主君。”柳腰腰透过菱花镜,瞧见姜父眼尾笑开了花。他身后伺候别簪子的连翘,手隐隐抖动,金簪都别歪了。他意识到了之后,努力稳住手去扶正。

柳腰腰看在眼中,笑而不语。

发髻还未完全梳好,姜父就平迫不及待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柳腰腰,面上的表情十足倨傲,“你早这样乖觉,也不用平白受许这多罪了。”

柳腰腰诚惶诚恐的跪下,仰着头,面上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声音十足的软弱,“主君教训的是,以前,都是,都是我蠢笨,再不敢了。儿婿外无娘家可以依靠,只想伺候在妻主身侧。以后一定乖顺听您的话,只求主君容我在姜府一席之地。”

姜父目光下视,笑道,“好说,好说。”

“只要你乖乖的,以后姜家会有你一口饭吃。”

柳腰腰又磕了个头,“多谢主君,儿婿记下了。”

“行了,起来吧”姜父等着柳腰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垂手立好,奴颜婢膝的模样,笑着问,“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安排连翘。”

柳腰腰抬眸瞧了瞧姜父身后的连翘,小心措词道,“儿婿昨夜仔细替连翘哥哥想过了,正寝的侍儿都是妻主亲选的,等闲人她不喜近身,若是儿婿贸然安排,恐惹妻主生气。训斥儿婿还好,连累了连翘哥哥就罪过了。”

“所以,不若暂时委屈连翘哥哥跟在儿婿身边,照旧日日能在妻主面前露脸,且妻主也会多说什么。也许时日久了,妻主见哥哥秉性好,水到渠成是最好的。”

连翘得了这话,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淮阳短暂的送汤水,他大致已经知道,姜逸对他兴致缺缺,柳腰腰这法子,猴年马月才能奏效啊。

届时主君回了淮阳,他还没得宠,岂不是由着这个柳腰腰收拾了。

姜父心中也有数,冷冷的问,“逸儿向来公务忙,在府上的时间少,他又是个蠢笨拘谨的,你这法子,不知何时才能奏效。”

柳腰腰心中嗤笑,蠢笨是真,拘谨可就贻笑大方。当时在淮阳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夜夜穿的清凉,去姜逸房中送汤水。打量着他在小阁楼,不知他这些下/贱的做派呢。

再说姜娘确实忙,当年那样忙,都有时间去教坊司找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