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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身子这样的康健,还特意找了几位算命先生一同测算,取了一个绝不会冲撞的名字——段訚。

兢兢业业,素丝羔羊。訚訚侃侃,顒顒昂昂。

要他温润谦和,君子如玉。

结果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母亲写信来说,珠珠取了名字之后大病一场,奶膘都掉没了,叫人心疼死。

“等过了年,看着身子再强健点再说吧。”

沈白蘋应下来,两个人收拾收拾东西睡觉。

只是有些受惊的段一撮却不许你睡,灯一黑就开始嚎叫,段之缙以为它是想叫人摸一摸抱一抱,赤脚下床找,结果段一撮吓得四处乱窜,炸成一个毛栗子。

段之缙只好回到床上。

这一连嚎了好几天才安

静下来,段一撮好似大地主在田里巡视一样在屋子里走动,东闻西嗅,而后果然也对得起四只耳朵,南诏

最是湿热多虫的地方,屋里却再见不到一只虫子。

六月中旬,圣旨姗姗来迟,段之缙等得心焦气躁设香案跪接。

不知是谁拟的旨意,也许是皇帝口述官员们记录,文采极好,两三句下去把段之缙骂得面红耳赤,臊眉耷眼,但宣旨大臣滔滔不绝,一卷圣旨需要两个人拿着展开,终于说完了申饬的话,宣旨大臣口干舌燥,接着道:“似此怠玩废弛,何堪表率边陲?限尔三十日内将丁家诸罪查实具奏,若仍不知悛改,朕必另简贤能,代尔之任。”

“至于罢考一事,为乱者斩首,余者永不许科考。南诏所有考试一体暂停,学政和微即刻进京。”

第100章 100育婴堂

雷声大雨点小,将段之缙臭骂一顿也就没了后续,段之缙晚上命包诸赶紧写折子送上京去,包诸回道:“求情容易,但是大人要用何种理由呢?理由也得好好选,似可似不可即为不可,得陛下难以拒绝才是。”

段之缙灵机一动,“这样,南诏巡抚举荐车慧清担任,他在克西府,改土归流的经验积累了不少,然后我们顺势请求留下和微,因为派遣廪生入军队宣讲一事一直都是和微操办,离了他总归是有些麻烦。”

“至于停考一事,就说南诏风土人情迥异,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难以为一方父母之官,请求陛下宽宥南诏诸生,既是陛下仁德,也是因为水西等部族改土归流在即,需要大批的流官。”

包诸便按照他的说法具折上奏。

此后因为还没有皇帝旨意,再加上将入七月了,田赋为大头的岺州收获在即,段之缙便离开南诏去岺州巡视,命明江府知府和林忠平一起调查丁家的事情。

密折一路北上,终于放在了皇帝的案头。

这是丁家事发之后,皇帝头一次召见都察院的丁承祖,他是丁元敏的长房长孙,很受先帝的喜欢,但是据皇帝所知,丁承祖倒不像是丁家的子孙,为人十分正派。

皇帝叫吕太清赐座。

“这是朕头一会儿单独召见你吧。”

“回皇上,这的确是臣头一次单独叩见天颜。”

“你是督察院的长官,你们家的事都听说了?”

丁承祖一脸疲惫,“一清二楚,罪臣没有管束好族人,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皇帝“嗯”了一声,“你又不是他们的爹,想管也管不了。丁家人给你写信,说了些什么?你又回了些什么?”

丁承祖离开座位叩首道:“陛下圣明烛照,承宗的确给罪臣写了信,叫罪臣配合题参段之缙。罪臣写信回绝了,劝他们安生度日,家中财物已经尽够享用,再多却无益处。”

皇帝冷冷一笑:“我看你南诏的那两个弟弟是发了疯病。占地三十亩去建什么家庙?京城里的十方普觉寺才七十五亩,还是建在了林子里边。他们倒是敢占三十亩的耕地去建家庙。是要供奉谁?你的祖父丁元敏吗?”

“怕是建起来,你丁家在南诏,就是孔家在山东了。”

丁承祖再三叩首,只能说“不敢”和“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