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时用的人偶。
想了想,宋时瑾一把扯下自己脑后束发的锦带。
用锦带将纪怀生绑在自己背上,宋时瑾凝神聚气,飞身向山外掠去。
耳畔风声呼啸,怀生有些怯懦地抬眼,只能瞧见宋时瑾白生生的一段后脖颈。
对不起。
怀生在心中悄悄道。
前几日怨天恨地,骂苍天无眼,不见人陷阿鼻地狱。
今日才知天地慈悲,渡一切苦厄。
赠我一场造化福报。
怀生悄悄睁眼。
他还是望不见宋时瑾的脸,只她乱飞的乌发偶有二三会轻轻扫过鼻尖。
怀生伸手,攥紧了自己与宋时瑾之间的一节锦带,连着末端的玉坠子,在怀生眼中跳了又跳。
带着人一路狂奔退出封山大阵,直直落在山门外,三王所在的高台前。
空地前是一排仪式所用的礼器,宋时瑾瞅了半天,挑挑拣拣,带着怀生落在一青铜大鼎上。
宋时瑾脚尖一点,轻巧站住,却被不远处一个礼官声嘶力竭的大喊惊得差点连自己带怀生一同掉下去。
“岂有此理?!你——”
年迈的礼官颤颤巍巍伸出手,一连说了几个“你”后,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陈大人?!”
“陈大人怎么样?”
“御医,御医!”
“殿下!”
官吏所在的地方霎时间乱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去看那礼官的情况。
“站……站好!成何体统……”
迷迷糊糊间睁眼,看着乱作一团的群官。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陈大人恨恨之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这下彻底晕了过去。
完蛋,好像闯祸了。
三两下解开锦带,把人放下来,宋时瑾本想把锦带收回去。
伸手拽了两三下。
拽不动。
面前垂着脑袋的孩子并不言语,也并不松手。
罢了。
看着群官乱作一团,宋时瑾有些不安,转而望向高台处,想看看三王对此作何反应。
“扑哧。”
高台上,三王反应各异。
肖凤舒偷笑了几声,赶忙用衣袖半掩着脸对肖尧道:“陈老头为着大典离家半月有余,这两日没睡过个整觉,可不是要气晕了。”
肖尧皱眉,望着宋时瑾的方向:“眼下是什么情况,是昨日那个千机道的小孩?”目光转向宋时瑾手里拎着的人,有些不确定道:“还有,那是……?”
“怀生?!”
惊喜之下,肖怀慈竟连手中酒器都拿不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啊?隔那么远都能看见?”
肖尧悚然,转头眯起眼辨认:“不是,我只能看见是个泥人啊。”
不去理会肖尧,肖怀慈推开桌案,跌跌撞撞向高台下奔去。
“诶?”肖尧也忙跟着跑下去。
肖凤舒见状,抬手招呼了侍从来吩咐几句,正色带着人下了高台。
三王离开后,空荡的高台上,一众宫人近臣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最终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肖凤舒身后的一个位置。
“……小陈大人?!”
“不好啦,小陈大人也晕倒了!”
“殿下……御医!!!”
“怀生——!”
“小瑾——!”
几乎是同时,两道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宋时瑾看着天边时瑜的身影,又看看时瑜身后,显然是刚告过状的时青山,有些心虚,不敢应声。
至于怀生……是这人的名字么?
宋时瑾低头看着手里拎着的小孩。
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看起来身体很不好啊。
应当没有好好吃饭罢。
宋时瑾心中笃定道。
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