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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池风的手,挤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摸摸我。

摸摸我。

池风失笑。

让絮絮主动,无论何时都非常困难。今晚能这么热情已经实属难得。

裁缝的造物被蹂躏得皱巴,蛋糕的奶油落在上面,深色的水渍一点点扩散。

某种不可言说的欢愉的气息弥漫开来。

娄絮咬住下唇,小腿上的肌肉紧绷着,大腿支撑起肢体,略微往上抬了抬起来。

清风拂过水泽,水面泛起层层涟漪。雨又眷顾了天泽,淅淅沥沥,润泽万物。

蛙鸣纷纷,低喘混杂其中。

她吃了一大口蛋糕。

鼻尖蹭在他的胸口前,肌肉纤维挤压着她的眼皮和底下的眼珠。她伸出勺子摁住了蛋糕的罐头水果,绕着它轻轻摇晃。

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了池风的手,指尖挤入他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雨中,传来持久的低语。

娄絮的口腔仍然吸吮着奶油,但窗外的风声已经告一段落了。

她黏黏糊糊地躺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地道:“师尊,你怎么、怎么……”

尽管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体验过了,但她仍然不太敢在师尊面前大开黄腔。她耳朵的热度迟迟下不去,只好侧着身叠在池风胸前降温。

尽管池风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体温终于不似从前那样冰凉,但是水石终究会让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一些。热量是自高向低传递的,娄絮可以一直抱着他降温。

池风懒懒地道:“我怎么?”

娄絮扯来一侧的衣物盖在脸上,小声开口:“嗯……师尊很喜欢在下面吗?”

她原来是想问他是不是很喜欢被压在身下这个那个。但话太直白,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嗯……絮絮不喜欢在上面吗?”池风没答话,又把问题抛了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头发。

娄絮以为自己读懂了他的话中话。

既然他没有肯定自己喜欢,那或许只是因为觉得她会喜欢罢了。

师尊的爱比她的爱要更多一些,他想与她亲近,但却不愿意逼迫自己,只好放低姿态,勾着她主动贴上来了。

或许只要她想,她还能解锁更多的姿势。

思及此处,她不免有些心软。

就算两人已经如此亲密了,也曾剖白过各自的心,但娄絮始终觉得一切是不真实的。

她觉得她的运气太好。她似乎什么都没做,就遇上了一位与她这么契合的伴侣,收获了这么多的爱。

她有些哽咽了:“不是,喜欢。”

池风在她耳侧耳语:“你不必有负担。我确实喜欢。”

他抚上她的脸,道:“只有这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真实的。”

他并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他也伤痕累累。他失去得太多了,在丢失记忆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觉得世界是虚幻的。

哪怕在百年后重新捡回记忆,他也萎靡了一段时间。

素怀仁等人清除了他的记忆,竟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他。

他时常觉得愧疚和恐惧。愧疚于他的存活,恐惧于身边人的离去。只是这些情绪有时候连他也不太清楚。

如果说人活在世上需要一个锚点,用以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和未来的方向,那么絮絮就是他的锚点。

他需要不断地接触来认证世界的真实。

他甚至渴求着她木化的手指抓在他的身上,把他划拉出血。

娄絮愣了。她的目光柔和下来,诚恳道:“我没有负担。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奶油依然被含在口中。她能感觉到它的甜,却不觉得腻。她仍然在感受着它。

不只是她的情感,她的身体也很喜欢他。他们之间异常神奇地契合着,有时候她感觉这一切简直是神迹。

她对情感的不确定以及人之本性的担心和不安在身体的交融中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