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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贪心,一口咬得太大了,口腔被枝桠剐蹭得有些疼痛。可接下来一切都被细雨淹没了。它莫名地欣喜着憎恨着,换用臼齿噬咬枝桠。

娄絮在淋漓间想起自己还在赌气。她暗自谴责自己就这么妥协,似乎面上遭不住。她起身欲要离开,可池风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下意识看过去。

美人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向上一抬一握,修长指节都泛起了粉色。他静静地急促地呼吸着。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如同深山的神迹、自然工造的蝶翼一般翩翩。

耳畔的发丝黏在眼尾,泌出的生理性泪水让银色的发丝变得更加透彻了。

娄絮崩溃了。

娄絮上头了。

不会有人能在XP面前坚持自己,哪怕是圣人。更何况娄絮不是,她只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年轻人。

她坐了回去,壮着胆子去亲他的眼尾。

咸的。

窗外的雨水也是咸的。小猫没有被雨水干扰到兴致。它咬折了枝桠,用爪子摁在草丛里,又舔又咬。

它的涎液有点腥,但花朵被凿出了蜜,甜的。

春夏之交,温度时凉时热。雨水和夜风被挡在屋外,清凉也被挡在屋外。

他们大汗淋漓,近乎脱水。

池风早就滑到榻上了。娄絮像死鱼一样抱着他的腰,不敢看他的脸。

两人不知何时转了半圈,此时正躺在床榻的对角线上。

“絮絮。”

“嗯。”

“可以替我倒杯水吗?”

房间的桌上有茶具和茶水。

师尊的身体一向不好。他们又玩了许久,必然累得抬不起腰。

娄絮有孝心。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拖着衣料往榻边挪。

屋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撞击着窗户。惊雷炸响,猝不及防。

娄絮被吓得心脏猛地一跳,腿一软,又坐了下来。

小猫也被惊到了,扑腾着乱窜,藏进了花丛里。枝叶在风雨中颤动,蹭着它的脸颊和猫猫唇。

池风吻上她。唇瓣贴着唇瓣,舌尖挤入口壁。二者相触,娄絮浑身一颤。

电流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她吸吮着他的唇舌,从没感到自己的胃部竟然如此空虚。

好饿。

涎液流到唇边,流到他的脸侧,濡湿他的发。

她也想喝水了。

娄絮终于找回了一点自我,翻身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倒水。她先喝了一口。

茶水清冽,滋补着缺水的脏器。她想起在现世时,母亲曾说,不能等渴了再喝水,因为等人觉得渴了,机体已经处于缺水的状态了。

她有些想笑。

池风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这下他不是冰冷的了,而是温热的。可气息仍然清冽,像高山冰雪熔融之后蜿蜒的溪流。

她抽了抽鼻子。这冷香之中似乎还混入了她的气味,让人感到熟悉而又羞涩。

娄絮一时不知如何动作,僵在那里,讷讷道:“你不是动不了了吗?”

方才接吻过的唇在她耳畔吐息:“絮絮污蔑为师。”

池风黏了上来,凑得越来越近,近得突破了适宜的数值。

“师尊!”

娄絮惊呼一声,手臂往桌上撑去。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池风哑声应道:“嗯。”

她不敢动,只问:“不喝水了吗?”

“可以喂我吗?”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

“怎么喂?”

雨渐停了。

小猫从花丛里钻出,又找了新的玩伴。花朵被雨水淋过,露珠晶莹,花瓣微凉。它恶趣味地拍它的枝桠。枝桠摇晃,留在植被上的雨珠四溅。

池风俯下身来,凑到她的唇边:“吻我……好不好?”

声音又哑又糊,好像渴了百年似的。

娄絮端起未喝尽的茶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