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9 / 49)

贵妃失忆之后 应扶余 146369 字 1个月前

谁料吏部忽然接到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写满人名,亦写清了他们调动的职位,人数之多,补足空缺绰绰有余。

细细一看,里面有不少曾经因得罪元朔帝而被贬谪到偏远地区的官员,五年前的状元,三年前的榜眼,还有一杆子曾经在京都熠熠发光,却转瞬自动请缨去外地赴任的俊才们。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背后没有靠山。

或出身不显,或门第败落,亦或者得罪权贵无法保全自身,选择藏锋敛锷远走他乡。

吏部尚书还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常桓。

此人是去年的探花,因其相貌俊美,文采出众被皇帝点为探花郎,游街时惹得不少闺中少女一见倾心。

有位京城的小姐看中探花郎,想要榜下捉婿,在得知对方已有妻儿的情况下竟然派人去灭口。好在她们途中遇上严珩一,将人救了下来。

常桓当时就去告了御状,然而皇帝却以没有造成人命草草揭过,只因对方是上京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为他的不识好歹,在官场上被同僚排挤,最终在严珩一的建议下请调离京。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吏部尚书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内心震动不已。

果然元朔帝来者不拒,只要在位期间没有重大过失的官员,他一律准许归乡荣养,而有重大过失的则直接拖出去斩首。

血腥气又一次席卷京城,寸土寸金的朱雀大街因此降了三成地价。

等到养病的官员回过神急急回来销假,发现早已没有他们的位置,悔之晚矣。

元朔帝用行动告诉这些个倚老卖老的官员,他们不做,有的是人等着发光发热。

保住乌纱帽的官员们则收起侥幸心理,他们原本以为杀戮过后必是安抚,故而端起架子等元朔帝礼贤下士,顺便再捞些好处弥补惊吓,谁曾想元朔帝釜底抽薪,压根不在乎他们。

是以,当他要立沈幼宜做皇后时,前朝竟无一人敢因她生母卑微而置喙。

沈幼宜被拥着更衣,洗漱,最后坐在落地铜镜前梳妆。

右想拿起一支翠玉海宜簪替她挽发,在瞥见镜中人右嘴角留有齿痕时,不动声色用脂粉替她遮盖。

“上回娘娘说想要喜服上改用火焰莲云纹,尚衣局的人已经修制完毕,等会便送过来。届时您再瞧瞧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让她们加紧做。”

离登基大典还有三日,三日之后又是大婚,整个内廷忙成一锅粥,生怕出差错,尤其是新帝吩咐大婚以皇后的喜好为主,少不得有诸般改动。

但她们不敢有怨言,御花园青石板缝里残存的血沫提醒所有人,新帝对与他共患难的妻有多重视。

沈幼宜独自用过午膳,凉风骤起,吹得人昏昏欲睡。

昨夜元朔帝折腾了许久,每次刚陷入深眠便会被闷醒,反复数次,令人头疼。

索性现下无事,她干脆重回榻上休憩,等着嫁衣送来。

沈幼宜心里生出一点隐秘的期待,这件衣服,藏了她不能宣之于口的私心。会试之后,十八名同考官在此批阅五经试卷,故而得名。

沈幼宜还是第一次这般悠闲地在贡院中穿行,观诸般房舍。

她原先对贡院的印象,只有逼仄的号舍而已。

二人坐于廊下,帝王声音有几分追忆:“朕初次见你,便是在这一条街巷中。”

他奉父皇之命主持科举,几乎日日往来于贡院。

那时的她着一件绯红色的锦袍,墨发束起,站在糖画摊子前满眼期待。

样貌这样出挑的小郎君,来来往往总惹人瞩目,连糖画的摊主给她画的糖人都比寻常大些。

一连三日,差不多的时刻总能遇见她上街买糖人,手中无一例外提着各色吃食。

而第四日见到她,则是在殿试的武英殿前。

他知晓了她的名字,会试时令诸位考官拍案叫绝的一篇《赋役之至论》,正是出自她的手笔。

沈幼宜垂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