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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失忆之后 应扶余 134487 字 1个月前

让她活到几时,对于这种小事自然懒得深究。

第二次有同样的古怪感是在教她作画,沈幼宜既能画好人物外形,却偏偏不肯画脸……

元朔帝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流光锦柔软贴肤,胸前布料被泪水晕开后勾勒出遒劲有力的肌肉线条,平添几分渗人的压迫感。

衣服虽然没有任何绣纹,但针脚细密,两块布料拼接之处采用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藏线针法,针线交替穿过两块布料,缝合之后看不出明显的线迹,能够避免线头磨到肌肤。

与之对应的则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就这样一件简单的寝衣一个熟练的绣娘也需要七日方能制好,而沈幼宜只用了三日。

元朔帝瞥见她眼底淡淡的青黑,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罢了,等她醒来再做决断。

希望是他太多疑。

沈幼宜刚恢复意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深呼吸半晌才勉力掀开眼帘。

帐顶看不清颜色,但她仍然第一眼认出这里不是自己的厢房,屋内晦暗不明,右前方隐约有一点光亮。

沈幼宜的视线寻光而去,临窗案几上燃了一盏烛芯微露的宫纱灯,元朔帝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右手肘撑在扶手上,正以手支额闭目养神。

微弱的光晕刚好笼住他的上半身,照在他重新换回早上穿的月牙白圆领长袍上,他身后四周皆是黑黢黢一片,有种光即将被暗吞噬的压抑窒息。

沈幼宜艰难眨了眨眼,这一觉从青天白日睡到月上中天,现下四肢酸痛,浑身疲乏无力,思绪僵住无法思考。

整个人像是做了场虚空大梦般茫然,如今回到现实,好半天才回过神,沈幼宜扶着床檐挣扎起身,手指刚按在硬质的梨花木,钻心的疼瞬间让她颓然跌了回去。

她一有动静,元朔帝立刻睁眼。

他眼神清明,毫无刚睡醒时的惺忪懒态。

“醒了。”元朔帝起身快步趋至床榻前,顺势坐上来,体贴拿过一旁的海宜团花迎枕垫在沈幼宜身后,语气略有责怪:“太医说你劳累过度,精神不济。我不是叫人告诉你不用这么赶吗?”

沈幼宜垂下眸,声若蚊蝇道歉:“劳殿下忧心,是我的错。”

元朔帝的手攫住小巧光洁下颌,迫使她抬头,他面容和煦,目光却带着令人悚然的审视。

“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略带薄茧的拇指按在沈幼宜泪痕残留的眼尾,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指尖温热有力,透着安抚之意。“早上怎地哭成那般模样,是有人给你受委屈了?”

然而沈幼宜的心毫无被抚慰之感,只觉得这手似扼住自己的咽喉,令她喘不上气。

她的心骤然一紧,就算她早已预料到自个儿怪异的举动会引起注意,元朔帝会问她不足为奇,但真正被质问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惊慌起来。

他语气温和,神情煦然,担忧之色显而易见,然而沈幼宜心里的惶然不减反增,甚至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元朔帝有没有发现她恶劣卑鄙的私心?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幼宜不知不觉屏住呼吸,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束在胸前的绫布勒得胸口疼。

殊不知她的慌乱无措全数落入对面人眼中。

元朔帝眼眸半眯,脸色却愈发柔和,他语气开玩笑似的问:“难不成是因为给我做衣服,累得委屈了?”

唇角扯出一条微微上扬的弧度,细究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其实沈幼宜完全可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说自己被针扎疼了。

为了赶制这件寝衣,她的十个手指不知被扎了多少次,最疼的时候连筷子都握不住,只能以瓷勺进膳。

元朔帝宽厚温良,温柔体贴,若是她装可怜一定不会被追根究底,他说不准还要反过来自责。

然而沈幼宜实在说不出口,打着为他制衣的幌子已经够卑劣,叫她如何还能把这份辛苦算在他的头上,冒领功绩。

“我……”甫一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