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8 / 48)

贵妃失忆之后 应扶余 134487 字 1个月前

将军,益州都督。

沈幼宜粗粗算了算,昭王身上累的所有官职前前后后总有八九个,只怕他自己都未必记得清。

除此之外,明德帝更赐昭王铜炉四鼎,允他自行铸币。

除了储君之位,帝王几乎已经赐下了所有殊荣。

“儿臣谢父皇隆恩。”

群臣面色各异,昭王一战扫清郑夏两国,河南河北富饶之地尽归大晋所有,如何封赏都是不为过的。

待昭王谢恩还席,明德帝朗笑,又与他痛饮一杯。

“接着念。”

宣诏官展开手中圣旨,东征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将领泰半出自昭王麾下。每念一道嘉赏圣旨,东宫中人心下无可避免沉上几分,偏面上还得掩饰着。

瞧沈幼宜尚有心情用膳,他身后的一位东宫属官由衷佩服。

既然连首当其冲的沈大人都不忧愁,他们还犯不着在此刻杞人忧天。

沈幼宜吃了半块胡饼,也没什么胃口。只不过她在城门处站了半日,不吃一些根本顶不住。

长长的封赏名录中,明德帝独独点出一位少年将军,加封其为武安侯。

他是昭王帐下玄甲军三大将之一,原渤海公之子,谢谦。

昭王南征北战,聚拢到他麾下的名将如云。沈幼宜无意间抬眸,待看清大殿中央那位年轻将军的面容时,一刹那间,仿佛宴席上所有的喧嚣都离她远去,化为无形。

沈幼宜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神色,指节因为紧握酒盏而发白。

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位春风得意、战功卓著的少年将军,可他,他却与她梦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一月前的梦境涌入脑海,他分明就是梦中宫变后,戍守应天门的那位年轻将领。

沈幼宜仔细回忆梦中人的话语,查验令牌时他们唤他,“谢将军”。

“沈大人,沈大人?”

开口提醒的是东宫中与她交好的一位同僚:“沈大人怎么出神了?”

“出神”二字说得委婉,沈幼宜神思回笼,低头便能看见自己杯中酒水撒了大半,连衣袍上都沾了些。

她对同僚勉强一笑:“我在想工部的事务罢了。”

总归遮掩过去,宴饮的侍女取了巾帕,蹲下身替沈幼宜擦拭案上酒渍。

“有劳。”

“大人客气了。”

沈幼宜的目光落回远处,好在她的位置不起眼,大约也没有人留意到这一桩插曲。

歌舞继续奏演,殿中觥筹交错不断。然而后半场席宴上的一字一物,全然未再落入沈幼宜心中。

元朔帝目色沉沉,将手递到她唇边,言简意赅:“盈盈,学究教你噤声。”

女子哭哭啼啼是很令人生厌的一件事,然而他偏偏更爱看她梨花带雨多一些。

除了衣饰发型,沈氏女在容貌上自然没什么变化,可又似天差地别。

她的声音应当更柔和甜蜜些,望人时的神情楚楚可怜,他不过缓缓动几下,泪宜就一箩筐似的滚下来了,不似今日这样平淡谦和,绯色的衣裙掩盖了她玉一样的肌肤,却更衬得她光映照人。

他举止或许称不上粗鲁,但帐里昏暗,不知有没有在这白璧上留下细痕。

若昨夜换作二郎,见她委屈难言,大概早就将她揽在怀中轻哄。

不过一眼,元朔帝便垂下眼帘,不言不语,神情冷淡而疏离。

沈夫人居于上首,打量这娇滴滴的新妇,她行走如常,面上并无伤心或娇羞神色,身侧的长子待新妇更是淡淡,甚至是过犹不及,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知他本就对此事不大赞同,还是有些被戏弄的恼怒,淡淡道:“府里就这么几个主子,用得着谁伺候,你也坐下一道吃罢。”

侍者端了菜肴入内摆桌,元朔帝不欲在沈幼宜面前多露面,正要起身告辞,沈夫人却开口道:“你成日里忙着公事,难得有空陪我,大约是嫌我这个做娘的啰嗦,连饭都在官舍里用,可弟妇难得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