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儿一歪脑袋把自己摔成智障,所幸代尔扶了他一把,歪歪扭扭半晌终于站直。
三只虫挤在了屏幕前。
听筒中的斯科瓦罗似乎已经出门,秦令听着那道声音愣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对着光脑那边道:“……你来了打通讯叫我就行,我先去看看!”
海面波涛拍打舷窗,在玻璃上留下盐渍的痕迹,一柄刀刃嵌入骨骼,卡西安靠着墙壁,干脆利落地将胸口的子弹剜出,带着血迹的金属物落下去,在地面上滚了半圈,他侧过头低声道:“……没成功留下活口。”
阿瑞斯从腰间取下一支修复药剂,朝着军雌扔过去,后者稳稳接住,打开保护壳径直注射到脖梗间,伴随着药剂慢慢注入,卡西安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雌虫身上:“第三军团阿瑞斯少将,是吗?”
阿瑞斯行了半个军礼:“上将。”
卡西安看了他一会儿:“日安。”
“我去检查过了,”阿瑞斯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低声分析道:“那些雌虫用的是军部高级武器,是近两个月最新制作的,拥有自动追踪功能,但没有活口,真实身份还需要验证。”
阿瑞斯道:“这是您副官的工作。”
他的眼睛里写着三个字:我不干。
卡西安缓慢恢复过来:“……我对你们的斗争没有任何兴趣,阿瑞斯少将,无论第三军团救不救我,我是死是活,第五军团听我命令不会参与这场政斗。”
阿瑞斯:“上将怀疑我们挟恩?”
或者更严重一点:假意挟恩。
卡西安道:“我有雄主,有孩子。”
军雌在年轻的时候可以拿命去搏,但在拥有家庭后难免会瞻前顾后,他可以英勇地死在战场上给雄主最后的荣誉,但不能主动去找死站队,狼狈地在政斗中失败,因此留下他最爱的两只虫。
阿瑞斯怔了怔:“你跟我炫耀什么?”
炫耀自己有雄主还有个可爱的崽?真的是……假如西蒙在这里一定会忽然暴起大叫:显摆什么啊?老子还年轻,将来也会有可爱的雄主和萌萌的崽的!
阿瑞斯忍不住笑了。
卡西安侧头闭了闭眼睛。
“开个玩笑,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说起长官的家虫,”阿瑞斯顿了顿,道:“我听说在您失踪后,您家小雄崽哭得很惨,所以要不要联系一下报个平安?”
卡西安一下子被戳中软肋。
军雌浑身都是未愈合的伤口,腿骨也被子弹穿透,暂时无法行走,卡西安握着光脑登入自己的编号,首先发信息给雄主报了平安,另一只手掌撑着身体,他焦急地跪在地板上,等待通讯接连成功。
“……”
“……雌父?”
海浪的声音连接两个空间,小雄崽紧张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哽咽,似乎要马上嚎啕大哭,但他硬生生忍住了,卡西安的心里升起一阵难言的疼痛,他和缓呼吸,温声回道:“宝宝,是我。”
小狗“哇”地一下就哭了。
三十多个小时的情绪压抑瞬间爆发,代尔抱着怀里的大耳朵狗,一边拿起来擦眼泪一边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他问雌父到底在哪里,问他有没有受伤,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越说越断断续续地哽咽。
卡西安擦去掌心的血迹:“宝宝不哭,雌父很好,在海上,没有受伤,等这里的事结束就回去,好不好?”
代尔猛点脑袋,后知后觉自己的雌父看不见,于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大耳朵狗被他的眼泪润成了湿漉漉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潦草,代尔用自己的衣服把眼泪沾过来,又拿手指给它顺毛。
秦令坐在旁边眉心直跳。
“来,用我的袖子擦。”
小金毛衣服上下小千万。
这只大耳朵狗他零元购。
代尔也是真不客气,拿过他的手臂就开始蹭,哭得越来越凶,雌虫安慰一句哭一声,这只爸宝雄就差穿过屏幕去找他的daddy抱,秦令无奈地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