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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97708 字 1个月前

两全其美的事儿?”

这话听来深以为然,秦厉沉思良久,终于点了头。

停歇了片刻,趁秦诏给他斟茶的功夫儿,秦厉又主动探听道:“听你这样说,倒也是。只不过,父王前些日子听说,这燕王的姻亲……出了什么岔子?也是为你不成?”

秦诏故作自谦道:“应该……应该不是吧?燕王只说往日既然许诺了我,这会儿便没人撵我走,要我在东宫好好住着,又说万不要伤心,姻亲还能再搁置两年。”

秦厉一听,那必然是了!

燕珩兴许真是抹不开面子,心里说不准正想赶走秦诏呢。如若不然,方才也不会这么急着让自己同秦诏见面了。

可,看他那副冷淡的样子,兴许心里并不疼爱秦诏?……

秦厉自顾自的猜测。

秦诏则是假意的往人怀里趴了趴,佯作父子情深的感慨道:“父亲这么多年,竟从未抱一抱我……”

秦厉又愧又别扭,只好伸出手去,将手掌搁在人后背上,轻拍了两下。仿佛秦诏身上有电似的,片刻后便松开了……

如今的秦诏,是他燕珩的儿子,更是秦昌的替死鬼……什么父子情深?

不曾腹下浓血剖出手足,不曾滚热肉身喂养唇齿……他秦厉,不过是个捡便宜的罢了。

一边是心肝肉、掌心珠;另一边是弃如敝履、视若草芥的质子,孰轻孰重,他自能分得清楚。

秦诏轻笑,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可叹这虚情假意,虽然可憎,却也曾有那么一瞬间,借着一个短暂的拥抱,温热了人的肌骨。然而,比那日骤然坠落的闪电还快,转瞬即逝,便为更冷漠的杀意所替代了。

父亲么……没有也无妨。

可权力的宝座,却只有一个。

那声息明显,秦厉便问:“怎么了?这样叹气。”

秦诏勾起唇来,微笑:“想念父王了。”

秦厉微诧,惊觉那惆怅里的真心。然而,他却不知道,那“父王”所指的,另有其人。

——他父王,燕珩。

——秦诏想他的好父王,想得厉害。

第54章 隩重深 王上是心疼公子。

但是……那位却不想他。

这几日, 燕珩正处在气头上,哪里想见秦诏?因而下了令,不许他迈进殿里一步。秦诏跪在殿外请安奉茶, 连膝盖上蹭了一层泥灰,都不见燕珩心软。

德福出来传话:“王上是心疼公子, 叫您同秦王好好相聚,如今生身的父亲来了, 也好说说体己话, 免得日后再想家。王上虽有慈父之心,毕竟不能替代。”

秦诏听出了德福的言外之意, 也察觉到了燕珩那点不爽利。

他心中想顶嘴,哪里不能替代?——可面上却笑盈盈道:“父王说的也是。既如此, 那我便先回宫了,只请您替我忙碌,将这碗茶奉给父王。”

德福微怔, 坏了。

难道自己说的太委婉, 秦诏才没听出来?

因而,他又变着法子的提醒道:“这几年, 王上待您, 比秦王之情还要深厚几分。只是……养身如何比得生身呢?王上怎好夺人所爱呢。”

秦诏装作听不出来, 点头道:“多谢父王恩赐,秦诏明白了。”

德福:……

眼见秦诏搁下茶杯便站起身来,抚袍走了。德福纳闷儿,才一月多不见,怎么感觉秦公子变傻了?

燕珩可没觉得秦诏变傻,他冷哼:“自见了那老匹夫,喜得什么都忘了。”

德福讪笑:“兴许是年纪小。许久不见, 有几分思念也正常。”

“正常?”燕珩嗬笑:“你莫不是忘了,吾儿刚来时,那浑身的破烂?叫人牙碜。老匹夫恶毒,这样待他,又逼他作替罪羔羊,撵着来作质子。”

——可说呢!但……质子,不是您要的吗?

德福不敢说话。

燕珩转眸睨他,又撂下一句:“跑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