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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看他离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是什么好兆头。

即使在出手阻止时茧继续时,温隅安就已经做好了他会恨自己的准备,但现实总比预想要残酷得多,他根本无法忽略心里涌出的恐慌。这种恐慌迫使得温隅安差一点就迈开脚步,差一点就追了上去。

温隅安咬破舌尖,尝到浓厚的血腥气味时才终于压下这可怕的冲动。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那道清瘦的身影,看见他走过拐角,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转身,露出半边似乎要回头的侧脸。

而他就在这一刻生出一种不切实际、也不该有的期望。

但没有。

时茧的侧脸角度只持续了半秒不到,很快就隐没在盆栽的棕榈树后。

我再一次让他伤心了。

温隅安清楚又痛苦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知道他在伤害时茧,伤害一个对他有依恋又重感情的无辜的孩子。

这孩子甚至还没有成年,这一切的冲突对他来说来得太急切,连半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就被迫地要去面对一个全然陌生而荆棘遍地的世界。

一觉醒来这个原本爱你的世界不再爱你,即使只是旁观者,温隅安也感同身受般体验到时茧的绝望和崩溃。

不……他不仅仅是旁观者。

温隅安自嘲一笑,他明明是一个卑劣的加害者。

就像时茧在小教室里说的那样,他把本应该是只属于自己的不幸挣扎痛苦,都阴暗地付诸在时茧身上,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吞恶果。

这种损人害己的方式其实挽救不回温隅安自我世界的崩塌,可对于无药可救的人来说,饮鸩止渴也要比坐以待毙强上无数倍。

温隅安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又穿回平日里的伪装,转身走向余宸的病房。

时茧被带回到思过楼,牧野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便是劈头盖脸的臭骂:“你是不是疯了,一个E级跑去要A+的命。你知不知道余宸的AS是最具有攻击性的自然元素类?他随便一出手,到时候没命的就是你!”

吼完才看见时茧满手的伤口,震惊之余,竟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恨铁不成钢道:“让你在禁闭室面壁思过,你倒好,不知道上哪儿弄来一把匕首,聪明是吧,学得很快是吧,那你怎么没把余宸一刀捅死?!”

时茧的回答让牧野快气炸了:“我下次一定会杀了他。”

“你他妈……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我跪下来叫你妈,别跟那太子爷较劲了成不,他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老爱犯贱,但你哪一次不把他弄进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算下来你也没吃亏啊,就非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牧野疯狂地抓着自己头发,真差点就给时茧跪下了。

时茧却不为所动,蓝眸里闪烁着某种无机质的流光:“不够。你给我跪下没有用,除非你把他叫过来,让他当着陆空指所有人的面向我下跪,那我就放过他。否则无论进多少次禁闭室,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决定。”

牧野见时茧软硬不吃,也急眼了,咬牙切齿道:“余宸要真出点事儿我在第一军校的日子就算到头了,你要真出点事儿我这条命也差不多就交代了,你们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摊上你俩算我倒霉,从今天起我就守在思过楼,你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去弄死他!”

时茧点点头,淡声道:“好。”

“好什么好!你别以为顾识云做得天衣无缝,谁都知道是他帮了你!你是不是以为禁闭室这么好待?那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顾识云被调走出任务,这次可没人给你开后门!”

时茧第一反应就是顾识云被自己连累了,他有点内疚,但已经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在心里向对方默默道过歉,以一种前所未有坚定的决心走向禁闭室。

纪察部的人礼貌地对牧野说:“教官,请您让一下,不要妨碍我们正常公务。”

牧野没好气地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大马金刀往旁边一坐,翘起二郎腿,还真一副要跟时茧死磕到底的架势。

但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