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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怎么抓住她的,之前不还根本打不过吗?”

阿宁看着她,耳边的声音有些变调,她晃了晃头,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耳朵:“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聋了?算了……”

郭巧慧又气又烦,但又没什么办法,她在阿宁腰间看了两眼,然后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反正也就一颗子弹的事。”

最后季朝映的眼睛还是被盖住了。

郭巧慧剪开了一条黑色T恤,把她的眼睛一圈圈缠紧,于是时间的流动开始凝固,失去了视觉和听觉,其它的感官开始发挥作用,并且变得更加敏锐,地面上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震颤,空气中有灰尘弥漫,是有大型物品被挪动,浓烈的油腥味在叠加,鼻腔内难受得仿佛也被涂抹了一层油脂,是两人又开始往四周倾倒食用油。

皮肤?*? 能感受到风的流动,是窗玻璃年久失修,残留的光感让她能觉出脸上有阴影在晃动,是破旧的房门在扇动。

系统担忧地在脑海中叫她:“宿主——”

“没关系。”

季朝映紧紧靠着椅背,她对系统说:“没关系,统统,不用担心我。”

失去了视觉和听觉,时间的流逝变得格外缓慢,当身边开始有人走来走去,墙壁带动着铁架床一起颤动时,季朝映才意识到。

准备工作即将完成,快有一场好戏开演了。

阿宁接到了柳林打来的电话。

她是黑户,没有身份,能使用的电话卡都是通过一些“关系”违规得来的,柳林那里有一张表,当表上的电话卡被划掉一半时,阿宁就会给他一张新的。

所以他能联系到阿宁,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天色已经灰暗下来,在废弃许久的老旧楼房里,郭巧慧在几天前买回来的蜡烛被抽出一根,然后点燃。

窗户的玻璃破了洞,秋天里尚未死去的蚊虫都钻了进来,围绕着微弱的火光盘旋,光线微弱,伴随着不时吹来的风不停闪烁,飞虫不住地朝着烛火冲去,被烧焦后发出“滋啦”声,也有些扑到人脸上,叫人又烦又痒。

在这样安静又让人焦躁的气氛里,郭巧慧坐在阿宁旁边,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她模糊听见电话那头问:“……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阿宁停顿了一下,把音量开大了一点,却没有出声。

沉默片刻后,那头又传来了声音,是很温柔的语气:“阿宁,你在听吗?”

郭巧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感觉鸡皮疙瘩都要爬出来了,她用力推了阿宁一把,示意她快点,女人这才应了声。

“我在。”

电话那头的声音仍旧温柔,只是带了一些无奈,让人隔着手机,也能描摹出他微微皱紧的眉头:“朝朝今天出了一趟门,不知道去了哪儿,但人却不见了,她是在你那里吗?”

这话问得很温柔,阿宁却没什么反应,她定定盯着空气中的一点虚空,眉头慢慢皱紧,电话那头又问:“阿宁?”

声音像是叹息了,语调压低,带着一点沙哑,“不要闹脾气了,好吗?”

郭巧慧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掐了阿宁一把,对她怒目而视,低声道:“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阿宁没有按照她们原本的计划来,莫名其妙地把那个变态绑了回来,郭巧慧本来就有点疑惑,现在更泛起嘀咕来了。

天杀的宁宁姐,闹这么一场,不会是为了让柳林来哄她吧?她之前就一副恋爱脑的死样,这会儿怕不是又发病了?

骤然产生的疼痛似乎终于让女人会过了神,棕黄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阿宁慢慢点了点头,声音竟然出奇的平静。

“是我。”

她说:“她在我这里。”

“阿宁。”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无奈,“我们之间的事,何必牵扯到其他人呢?我知道你不开心,但你该怨的不应该是我吗,找去朝朝做什么呢?”

“她现在还醒着吗,阿宁?让我看看她